昨晚回家,我修剪掉的那些指甲,原本是被我隨手扔到了煙灰缸里。此時的煙灰缸中,那些指甲已經(jīng)無影無蹤?;蛟S連那個賊都沒想到,我會這么快就察覺到自己丟了什么。不,賊不會只為了幾枚指甲就冒風險入室行竊。來人一定是我的同行。目的是要對我下手。
“費了這么大周章偷幾枚指甲去,你是要對我施術?既然是這樣,那就讓我看看到底是誰厲害!”將煙叼在嘴角,我叮一聲用打火機將其點燃沉聲道。先手被人得了,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防范于未然。進了臥室,擺上了香案,我拿出一枚巴掌大的磨刀石開始磨起扇骨來。一直到將扇骨邊緣磨得光亮如新,我這才將它們一一擺在香案上,焚香點燭盤膝靜坐起來。父親的遺像就在我眼前,從他的雙眼里,我看到了堅定。
一炷香燒盡,我緩緩起身舒展起了身體。體內(nèi)的骨骼一陣噼啪作響,我將擺在香案上的那些扇骨逐一收了回來,然后對著父親的遺像鞠躬行禮。將香案撤了,我在家里分由八方插了八枚扇骨。剩下那一枚,我則是貼身放好。扇面沒了扇骨,就變得如同一幅山水畫一般。我在家里最中心的位置,將其懸掛了起來。一陣風吹來,扇面微微晃動。上邊的水墨山水,也似乎活泛了起來。
“壓身石是我教給你的,你因它而死,這個仇我替你報?!币估锸稽c,一幢老式的住宅樓樓頂,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男人正盤膝坐在那里把玩著手里的石塊。掌心之中,還握著幾枚指甲。石塊碾壓在指甲上,很快就將它們碾磨成粉。男人將石塊放下,伸出右手中指狠狠咬破,然后將血滴入了石塊之中。麻將大小的石塊見了血,很快就變得血紅無比。男人將它朝著空中一拋,隨后站在樓頂閉目不動。石塊在空中打著旋,飛出去幾百米后啪嗒一聲砸在了一處臨街的住宅門前。
“啪嗒!”似乎有什么東西砸在了我家的門上。我按下了遙控器上的暫停鍵,起身朝門口走去。懸掛在家里的扇面一陣擺動,發(fā)出刷刷的響聲。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將貼身放著的那枚扇骨握在了手中。
“吱嘎...”一伸手拉開了房門,一只流浪貓喵嗚一聲竄上了電線桿子。五線小城市,夜里十一點路上就已經(jīng)沒多少行人了。門前的小馬路上,除了那只炸了毛的貓,別無他物。
“砰!”將門關好,我轉身朝著客廳走去。沒走幾步,我的膝蓋一彎,差一點就跪在了地上。一運勁,我直起身子快步朝著臥室走去。拿了一沓符紙,一捆香燭,我轉身出屋來到了懸掛的扇面下方。
抽出一張符紙,手腕一抖,嘭一聲符紙自燃。指間夾著燃燒的符紙,緩緩從眼前掠過,然后我來到了鏡子跟前。我的身后,儼然背負著一塊血紅的石碑。石碑上黑氣森森,正朝著我體內(nèi)緩緩侵蝕而來??醬匠z網(wǎng)唯一正√;版,l其他都t是盜}、版}l0n
“你倒是片刻都等不得!”我身上的負重又重了幾斤。我運勁撐住身體的重心,快速將手里的符紙和香燭都打開分別放置到了八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