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不生氣,一張胖臉堆滿笑容,眼睛都被臉上肉擠的瞇成一條縫:“大小姐,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年關(guān)附近,奴才手頭事多,一下子忙忘記了。”
管家就是故意不送炭的!
寧淺予拿捏他的把柄,偏偏又不說她是怎么知道的,讓管家提心吊膽,夜夜不得好眠。
“無妨,你要操持的事情,實(shí)在是太多了,趕明兒我就和祖母說一聲,管家太忙,怎么也要派個(gè)人,幫你分憂?!皩帨\予一臉無害的笑容,道。
“不,不用了?!惫芗夷艘话杨~間的冷汗,陪著笑臉,眼睛瞇的更甚:“大小姐,這件事,是奴才失職,今后只要大小姐知會(huì),奴才定竭盡全力?!?br/> 派個(gè)人來,不就是分權(quán)嗎,管家職位,可是相府主子以外最高的,油水又多,要是在派人來,他還哪來那么多進(jìn)賬?
這個(gè)大小姐,可一點(diǎn)也不像大夫人所說的,那般天真無腦!
“那就好,你現(xiàn)在只是怠慢了我,要是你哪日再忙,將要給父親或者是祖母的事情忘記了,那可就不是大夫人能保得住你的。”寧淺予上前,看了眼銀炭,道。
“好了,屋子里一片冷清,凍得我這條落水有后癥的腿生疼,管家既然忙,將炭放下就走吧,我們還得生炭呢?!?br/> “是,是。”管家立刻指揮小廝,將炭簍子放好,作揖告退。
“真是個(gè)欺軟怕硬的?!惫芗业谋秤?,消失在院子門后,立春呸了一口,嘟囔道。
“府中人都是這般,你跟隨祖母時(shí)間久,難道不知道?”寧淺予收起笑容,臉上一片清冷,淡淡道。
“可您是大小姐,又不是爭(zhēng)寵的夫人姨太太?!绷⒋赫Z氣忿忿不平。
“我現(xiàn)在腿瘸了,沒法子給相府連一門好的姻親,下人對(duì)我的態(tài)度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寧淺予看的倒是開:“府中也就祖母不嫌棄我,還照舊寵著罷了?!?br/> 立春不想提起寧淺予的傷心處,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對(duì)了,大小姐,剛才回來的時(shí)候,奴婢看見,寧二爺和錢夫人,一道去了倩香園。”
“錢夫人進(jìn)倩香園不奇怪,為什么二爺是大男人,明知要避諱還去?!?br/> “身后可有跟著寧霞或者寧凱?”寧淺予心里有隱隱的猜測(cè),問道。
“沒有。”立春歪著頭,回想了一下才道:“寧二爺看著很著急,拉著錢夫人一路狂奔,奴婢也只見到匆匆忙忙的兩個(gè)背影。”
“定是那紈绔子弟寧凱出了什么事情,寧二爺不敢朝父親和祖母求救,才去了倩香園?!睂帨\予了然道。
“錢夫人不是說,堂少爺不舒服,在園子里休息嗎?”立春不解的道:“是求大夫人幫著請(qǐng)大夫去了?”
“祖母歷來看重祭祖,寧二爺就算是再糊涂,也不會(huì)叫寧凱不出席。”寧淺予接過立春遞來的手爐,道:“甚至他會(huì)叫寧凱拖著病體去祭祖,好叫祖母和列祖列宗看看他的誠心。”
“所以,堂少爺是裝病?”立春恍然大悟。
“按照錢玉娥,重視寧凱的程度而言,寧凱要是真病,早就咋咋呼呼的求相府,幫著請(qǐng)?zhí)t(yī)了?!睂帨\予道:“我猜,病只是托詞,寧凱昨夜肯定沒回來,應(yīng)該是在外惹事了?!?br/> 和寧淺予猜的絲毫不差,寧長(zhǎng)壽拉著錢玉娥到倩香園,正是為寧凱。
孫倩如見二人走的微喘,打趣道:“二爺,弟妹,如此慌張,你們這是被惡狗追了?相府也沒惡狗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