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強先是一呆,然后瞬間就意識到了,其實瓷娃娃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而且小孩子對氣氛的變化更敏感,因為這孩子太早熟了。
生活在柳家那樣充滿敵意的環(huán)境里,連她姥姥都會當面罵她是個野種,可想而知這小小的孩子的心里攢下了多少委屈和恐懼,為了生存,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給所有人陪著笑臉,哪怕對方只是柳家的一個下人。從小就戴著面具和一個個充滿惡意的大人周旋,能不早熟嗎?
也只有在汪強面前,柳詩語才像一個真實的孩子,撤掉面具,敢于歡呼和尖叫,敢于開玩笑,敢于發(fā)小脾氣……但實際上,最越是黏他就越代表瓷娃娃缺少安全感啊。
汪強突然很心疼,也突然理解,為什么原主離開柳家,瓷娃娃不顧一切也要跟著原主走,哪怕住的地方再破,哪怕每天只能吃面條咸菜,最好的一雙鞋子甚至是已經(jīng)很舊還遍布褶皺的紅皮鞋……恐怕就是跟著原主一起亡命天涯,瓷娃娃都不會有任何猶豫,因為她更怕的是被拋棄。
所以,汪強不可能用這種手段去威脅柳家,他必須要保護好瓷娃娃。
不僅僅是因為汪強對原主的承諾,也因為汪強自己真的心疼這個懂事可憐的孩子,他寧愿放棄那100萬也要保護好他的小公主。
呆了一會兒,汪強忽然想明白了,既然對方鐵了心不要臉,他也只能吃虧了,那100萬看來真要被這不要臉的女人賴掉了。
“高!實在是太高了!我現(xiàn)在才明白,七年前你們柳家給我挖了多大的坑,”汪強挑起大拇指:“說起不要臉,你們柳家是這個!我服了!”
“汪強,你沒有資格說柳家的壞話,你自己不貪財,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所以不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臉來,你不配!”柳安安冷笑著說道:“你這樣的窮屌絲,沒學歷沒背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配有100萬嗎?你有和我假結(jié)婚的資格都沒有,你讓我覺得惡心?!?br/> “把孩子給我,以后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绷舶泊蛄藗€手勢,方臉女保鏢立馬上前,要從汪強的懷里搶走孩子。
“滾開!”汪強一手環(huán)著瓷娃娃的腰,另一手拍開方臉女保鏢的手。
方臉女保鏢靈活地閃開汪強的手,反手去叼汪強的手腕,另一手陰險地去偷汪強的腰。
而汪強變招更快,手撤回,躲開了對方的反手,同時化掌如刀,揮向方臉女保鏢偷襲的手。
方臉女保鏢見偷襲不成,也沒有任何慌張,沉著變招,試圖用兩手鎖定汪強單手的脈門,然而汪強的掌刀突然加速,帶起一串殘影,擦著方臉女保鏢的手臂劃過。
“??!”
方臉女保鏢痛呼一聲,后退兩步,擋在柳安安身前,被汪強掌刀擦中的胳膊軟綿無力地垂下,另一手勉強檔在胸前做防御狀。
兩人交手只是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幾秒鐘而已,但她已經(jīng)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汪強的對手,只要汪強愿意,一只手就能廢掉她。
柳安安有些驚訝地看著汪強,她沒想到汪強的武功這么厲害,她的這個保鏢可是從女子特種部隊退役的,最擅長的雖然不是近身格斗,但等閑三兩個壯漢也近不了身的,卻不料被汪強抱著孩子一只手就打敗了。
但更驚訝的其實是汪強自己,他一臉懵逼,因為他根本什么都沒干,身體自己都動手了,一直到交過手以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自己干了什么。
“滾吧,別逼我對你下死手?!蓖魪婑R上反應(yīng)過來,一邊輕撫著瓷娃娃瑟瑟發(fā)抖的后背,一邊對柳安安說道:“100萬我不要了,孩子歸我!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