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三天,梁芒芒都特別興奮,像只上足了發(fā)條的玩具鴨子,忍不住就想蹦跶兩下,到了周一中午,夏明珠慫恿她給章修良打電話。
“我才不打呢,他會罵死我?!?br/> “打過去試試嘛,萬一他忘了呢。”
經(jīng)不住夏明珠一再慫恿,梁芒芒給章修良打電話。
“你干嘛呢?”
“看片兒。”
“大中午的看什么片兒?”
“不看片兒哪來的資源?!?br/> “哎呦,謝天謝地,你沒忘記這事兒?!绷好⒚⑾耄怯米笫帜?,還是用右手?
“哼?!?br/>
沒等梁芒芒說話,章修良把電話掛了。下午上課之前,他把梁芒芒叫到辦公室,把試管給她。
“章老師,真是太感謝了?!绷好⒚②s緊接過去,關心地看著他,他的感冒似乎已經(jīng)好了,臉色看起來很正常,“你身體好點了吧,不會吃不消吧?晚上我請你出去吃飯,吃頓好的?!?br/>
章修良看著她那種感激地炯炯發(fā)亮的小眼神,淡淡然嘴角一扯,“不用,舉手之勞?!?br/>
“那也得謝謝你?!辈恢朗遣皇切睦碜饔?,梁芒芒感覺試管還帶著點余溫。
章修良搖了搖頭,“中午我去了趟附院,檢驗科多得是精`液樣本,我讓護士隨便給我找了一份樣本過來,不用謝我,真的是舉手之勞?!?br/>
“那你怎么不早說呀,你還騙我!”梁芒芒被這人的狡詐氣壞了,中午他在電話里可不是這么說的。
“誰的資源不是資源,反正你們只是檢測?!?br/> “好吧,我去上課了。”
梁芒芒拿著試管跑了,生氣之余還有一丟丟失望,她找他要樣本,的確是想使個壞報膝跳反射的仇,哪知道自己的小計倆根本瞞不過他。
這之后的很多天,梁芒芒沒再見過章修良,但只要一想起他那天把試管交給她時那種狡獪的表情,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要是存心想戲弄自己,根本不必費這樣的周章,可要不是戲弄,為什么他一開始答應地好好的,后來卻投機取巧?
“誰知道他是不是有心無力啊,不然他干嘛大中午的跑附院去拿樣本,明明他自己就能提供?!焙拖拿髦檎f起這件事的時候,梁芒芒很惡意地猜測著,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看起來很像腎虛。
夏明珠搖頭,替章修良說話:“不會的吧,章老師看起來挺man的,也許人家就是不愿意提供自己的精`液樣本給你們化驗呢,那些學生要是知道那是他提供的樣本,不得把化驗結果到處亂傳呀,再萬一,他的樣本要是被別有用心的女生拿回去搞實驗,給他制造點意外,那他可真是夠冤的。”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咱們學院頭號男神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绷好⒚⒆焐线@么說,心里卻在想,萬一他真是個性冷淡呢?
“我以前看過一個電視劇,里面有個女的犯罪被關進監(jiān)獄,她為了逃避死刑,買通了監(jiān)獄看守,把一個男人的精`液放在沒有針頭的注射器里送進來,自我授精,結果她真的懷孕了,就沒判死刑?!?br/>
“怎么會有這種奇葩劇情?”
“可不就是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編劇想不到的……學醫(yī)的人長期面對各種人體器官,說不定真的會影響性趣,我看王一鳴就有這個傾向。”夏明珠忽然說了一句。
“一鳴師兄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時不時就要擠兌他一下?”梁芒芒往夏明珠身邊湊湊,塞一片芒果干到她嘴里,問她是不是和王一鳴有什么情況。
“他那個人,總是一副誰都瞧不起的面癱樣子?!彪m然師出同門,夏明珠對王一鳴印象不怎么樣。
“聽說外表看著禁欲的男人,內(nèi)心都很狂野,喜歡妖艷賤貨。”梁芒芒說著說著,又想到了章修良,總覺得他冷清的外表掩蓋著不可告人的內(nèi)心。
“有可能,所謂冰山只是裝出來的,內(nèi)心其實比誰都騷。”夏明珠以為梁芒芒說的還是王一鳴。
“那你羨慕妖艷賤貨嗎?什么樣的男人都搞得定,想要誰就要誰?!绷好⒚?。夏明珠搖搖頭,“沒什么可羨慕的,喜歡妖艷賤貨的男人我不稀罕。”
“就是,我也不稀罕!”梁芒芒附和著。
這時候,章修良的一個助教打電話給梁芒芒。
“小梁老師吧,章老師讓我給你打電話,明天他在附院有個四級手術,讓你帶幾個學生去觀摩,他和院務處聯(lián)系好了?!?br/>
“什么手術?”梁芒芒有點興奮,普外的四級手術難度都挺高,是醫(yī)學生觀摩的好病例。章修良自己的學生都帶不過來,還能想到她,她忽然有點后悔剛才和夏明珠八卦他是不是性冷淡的問題。
“經(jīng)腹部全胃切除?!?br/> “好的,明天我?guī)W生過去?!?br/>
梁芒芒問清了時間地點,給自己負責的班級聯(lián)系人打電話,通知他們第二天一早在附院門口集合,集體去觀摩章老師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