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法空師叔帶回來的兩位師弟……”
“噓!我剛?cè)ツ俏恍蕩煹艿亩U房前偷看過了,長得倒是不太起眼,一言一行卻都有佛光相伴!”
“你不要命啦?那可是天神下凡,窺視神明可是要受到神罰的!”
“聽說當(dāng)年法空師叔進寺時,也是身具異象呢!”
“是么?那現(xiàn)在為什么看不出?”
“他老人家早就珠玉圓潤,神魂內(nèi)斂了,金身又豈能輕易示人?”
“啊……法空師叔如此神通,也不知達到了何等境界!”
“聽說人家?guī)资昵熬鸵呀?jīng)凝聚了金身,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結(jié)出佛舍利了吧!”
“那你們說,兩位師弟又是什么境界?”
“據(jù)說也都凝聚了金身……”
“不可能吧?”
一眾和尚神色中滿是羨慕……
人比人氣死人啊,自己在金山寺修煉了二三十年,也不過還是區(qū)區(qū)開凡境界,兩位小師弟看起來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年紀(jì),居然都已經(jīng)凝聚了金身!
“我跟你們說……咱們那個玄奘師弟,也許不止是金身境界……”又一名僧人突然神秘兮兮道。
“什么?”旁邊的和尚齊齊驚呼。
“我聽我?guī)煾刚f了,玄奘前幾日進山時,曾和住持師伯在大雄寶殿前論道。在那之后,住持便閉關(guān)不出,可能是有所領(lǐng)悟……”
“???法明住持可是實打?qū)嵉慕鹕砭辰?,區(qū)區(qū)一席話就能讓他頓悟,師弟豈不是……”
“不可妄語,不敢妄語?。 ?br/> ……
林不易做了一個夢。
夢里,自己高坐法臺,臺下萬千信眾,滿是虔誠行禮跪拜。
呼吸之際,引來漫天祥云,俯仰之間,惹得雷音肆起。
突然,祥云化作了黑霧,緊接著道道驚雷落下,臺下頓時一片烏黑,緊接著血流成河。
……
“什么鬼!”
從噩夢中驚醒之后,渾身已被冷汗浸濕。
來到金山寺已經(jīng)三天了。
三天來,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將自己隔離在禪房中,整天除了睡覺還是睡覺。
每天都有明字輩的小和尚送飯過來,同時來投來敬畏的目光。
“小師叔,您真的是尊者降世么?”
對于這種問題,林不易是在無力吐槽,也不知該怎么回答。
一說話就有蓮花冒出來,想解釋都解釋不清。
昨天傍晚,送飯的小和尚臨走時告訴他,今天午后住持法明要親自給他舉辦受戒儀式。
所謂受戒,就是要在頭頂燒幾個香疤,以顯示對佛祖的虔誠。
林不易也懶得反抗了,總之就像條咸魚一樣活下去,不再顯山露水,莫非這些和尚們還真能把自己綁到取經(jīng)路上不成?
就算綁去了,讓自己往西,自己偏偏朝東,他們又能怎么辦!
倒是玄琪心思簡單,也沒像林不易似的裝廢宅,一心一意地每天按時做功課,不少僧人都對這個腳踩蓮花的小和尚頗有好感,三天過去,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寺里的吉祥物一般。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將林不易從紛亂的思緒中拽了出來。
“小師叔,您醒了么?”
門外傳來了一道稚嫩的聲音,旋即一個小光頭推開門把腦袋探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