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遙一頭霧水,慢慢問道:“什么辦妥了?”
傅時頤正在飲茶,放下茶盞起身言了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戚遙不明所以,見他移步離開,只知稀里糊涂地跟上。
她跟著傅時頤在相府里繞來繞去,邊走邊看著周圍。
相府的闊氣超乎了她的想象,亭臺樓閣,湖光山色,就連夜色都掩蓋不了這兒的富麗堂皇。她曾經(jīng)驚嘆過的信王府的繁華,可丞相大人從前權(quán)傾朝野,朝堂上根本沒信王什么事,信王又怎能和這兒比,而整個戚府更是不如這兒的一個偏苑。
戚遙和傅時頤登上一座高樓,剛走到欄桿邊上她就被驚呆了。雨還在下,像是在天地間籠了一層輕紗,卻遮不住闔府上下萬千華燈的光彩。
放眼望去,整座府邸流光溢彩,宛如天上宮闕。
“好漂亮呀!”戚遙驚嘆。
傅時頤轉(zhuǎn)眼,瞧見那張委屈了許久的小臉上浮出了笑容,他負(fù)手輕言,“那邊還有更好看的?!?br/> 這里本就是個賞景的地方,高高聳立在花園深處,四周都沒有窗戶,只是在中間擺了張寬大的屏風(fēng)隔開前后而已。
戚遙又跟著傅時頤轉(zhuǎn)身,繞過屏風(fēng)走向了樓臺的另一邊,她抬頭望了望,眼中當(dāng)即又添了一抹驚色。
樓下的燈還是那樣璀璨,可是比燈光更奪目的是沖天的火光。
晟京城有個地方著火了,看上去說近不近,說遠(yuǎn)也不遠(yuǎn)。
戚遙皺了皺眉頭,“那是哪兒著火了?”
元祺在后面道:“回小七姑娘,是馮府。”
“啥?”戚遙大吃一驚。
元祺接著道:“今夜城中出現(xiàn)了幾個來歷不明的人,禁軍奉命搜查,許是他們搜查馮府祠堂的時候不小心,撞倒了火燭……總之是場意外。”
戚遙目瞪口呆,那著火的地方是馮府的祠堂?
她愣愣地扭過頭望向傅時頤,見他眺望著那處火光,神色淡然。
馮府的祠堂給著火了,那不是得把馮氏祖宗十八代的牌位都給燒光?
呼……
戚遙吃驚的同時又出了一口特別順暢的氣!
不過她也知道,元祺說著意外,其實這口氣是傅時頤幫她出的。今夜城中沒有什么來歷不明的人,只有他方才那句“帶人去馮府”的吩咐。
“你這樣做會不會有麻煩?”她神色擔(dān)憂。
傅時頤瞥了她一眼,“蠢兔子,瞞與不瞞由始至終都是你自己的決定,我說過你就是告訴他們我也不攔你,何必讓自己如此辛苦?!?br/> 她懂他的意思,她大可不用向現(xiàn)在這樣遮遮掩掩的,要是別人都知道她和傅時頤很熟,戚家上下沒有人敢為難她。
可是從前他們是朋友,她沒想過要利用他狐假虎威。如今她得為他做事,藏著掩著反而好行事。如果戚家的人知道了她和傅時頤熟識,即使表面上怕她,背地里也會跟防賊一樣防她,她再想從她爹那兒知道些什么就不容易了。
“你記住,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但凡你開個口,都用不著忍什么氣,吞什么聲,更沒必要掉眼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