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珂氣定神閑看著他,仿佛自己只是今日這場戲的觀眾,見他發(fā)完一通狠,只是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反問:“二伯咒我?”
廳門口就有幾個人嘆了一句:“是了,這話說的不好。”
南駿峨臉上難堪,和緩了一些問:“你只說是你不是,若不是你,這話斷然也不會應(yīng)驗的。”
南懷珂低頭抱著手爐暖了一陣,緩緩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我沒有做過?!?br/> “好,好,你倒真是鬼神不怕、天地可欺。我問你,這個玩意兒可是你讓人送到秀兒屋里去的?”
眾人瞧去,見南駿峨手上拿的是幾根線香,并沒有什么特別,因此都竊竊私語不知其意。
南懷珂心中冷笑,面上卻越發(fā)平靜:“二伯不知道嗎?早在我來時,二嬸送到我院里的東西我就退回了大半,包括各種香料。我素日是最討厭這東西的做作氣味的,因此自己從來不用,又怎么會想到拿這個東西去給大姐?何況這些日子我從來也沒有見過大姐,更沒有派人往她那邊去過?!?br/> 正說著,就有人上來稟報:“老爺,搜到了!”
“拿上來?!?br/> 有丫鬟捧著一個香爐過來,里面是燃燒了一半的線香,手上還有一把未用過的??搭伾?,倒是和南駿峨手上那款一模一樣。
南駿峨道:“這是從你院子里搜到的,還不承認嗎?”
“二伯不經(jīng)我同意就搜我的院子?”
“你若不做虧心事,自然是不怕的?!?br/> 南懷珂鳳眼微揚地問:“一柱香而已,想說明什么?”
她知道這香正是從崇禮屋中的束腰三彎腿高幾上拿來的,那日她給王太醫(yī)查看后原樣放回那里,再不曾動過。不過他們就這樣擅自闖入,也不知道崇禮有沒有受驚?
南駿峨冷笑一聲問:“你真是死不悔改,我就讓你心服口服?!彼f著招招手,人群里走出一個人。
知夏一瞧原來是劉大夫,心里鄙夷便哼了一聲。劉大夫只是彎腰低著頭,哪邊都不敢正眼去看。
南駿峨道:“劉大夫,你說!”
劉大夫震了一下,看了二太太一眼這才磨磨蹭蹭走過去,從兩堆來源不同的線香中各取一根分別點燃。
眾人先時還不明白,過了一會兒卻驚奇起來。
原來這香與眾不同,燃燒過一段后便會彎曲起來,軟綿綿的,不似普通的香總是豎得筆筆直。兩邊皆是如此,可見兩邊是同一種香無疑了。
什么線香竟這樣柔軟古怪,簡直聞所未聞。
劉大夫向眾人解釋:“其實這香之所以為變彎,無非是因為在里面特別增加了一味東西——蜂蜜。這樣的香在外頭是沒有得賣的,慣常也沒有會這樣做的,所以可以肯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香被點燃時這里頭的蜜經(jīng)過燃燒,便會充盈在室內(nèi)被人體吸入。如果是生活在這線香環(huán)繞下的人,日聞夜聞,又每日引用一定量的豆制品,那么便會和蜜產(chǎn)生相沖的作用形成上吐下瀉、頭暈耳鳴的癥狀。如果不及時治療,或著找到禍源,那便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