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庭把照片發(fā)過去,秦樂天緊接著就更新到朋友圈了,并在網(wǎng)上搜索了一些發(fā)圈要領,結(jié)合自己的實際,在照片上方配上很有逼格,和自己年齡完全不符的語言:【有幸參加這次酒會,受益良多,在今后的日子突然有了目標和動力?!?br/>
一眨眼到周末,秦樂天發(fā)朋友圈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風平浪靜,沒有任何改變。
這晚睡覺沒關門,秦樂天早晨被外面的聲音吵醒。
馮庭周末不睡懶覺,早早起來洗澡,秦樂天出來的時候,她剛吹干頭發(fā),貼著面膜從他身邊擦過,朝衣帽間去。
秦樂天的視線隨著她游弋,“一大早這么隆重的梳妝打扮,是要約會?”
馮庭仰著頭,在幾身運動服之間猶豫不決,語氣平淡的強調(diào):“約什么會,姐姐是單身,”帶著面膜瞧他一眼,“去打球,換個地方工作罷了?!?br/>
她踮著腳把運動服摘下來。
今天馮庭穿著比較收斂,既然說要跟顧聞柯學打臺球,那著裝上一定要中規(guī)中規(guī),否則就太刻意了,況且打臺球還不分場合亂穿衣服的話,油膩感太重。
不過馮庭也有自己的小心機,運動服雖然簡單,卻是露腰線的設計,少一分平庸,多一分艷俗,運動休閑之中又有一絲絲性/感。
秦樂天昨晚沒睡好,打游戲打的正起勁兒,某個紀念軟件突然發(fā)消息,提醒他今天是跟趙涼涼戀愛多少天,秦樂天不由自主回憶起往昔,以至于凌晨四點,外面泛起魚肚白,他才抱著枕頭睡著。
馮庭執(zhí)起眉筆,細致的描繪,秦樂天喪喪的看著馮庭,喪喪的說:“你說趙涼涼會知道我發(fā)朋友圈了嗎?我們兩個不是好友,她為了看我的朋友圈,閑著沒事會跑到別的群里搜索我?”
馮庭抬起眼皮子,回頭瞥他一眼,“她想看的話,自然不怕麻煩?!?br/>
秦樂天很悲觀,“我們現(xiàn)在沒任何聯(lián)系,你又不讓我見她,她怎么知道我改變很大?要不要我申請個小號,裝作她的某個朋友,提醒她一下?”
“別,“她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這么愚蠢的行為,只會暴露需求感,需求感一旦暴露,你就搞砸了。而且你不要覺得對方是傻子,猜不出你是誰?!?br/>
馮庭長談一口氣,把眉筆放下,轉(zhuǎn)過身問秦樂天:“你們有共同的圈子不是嗎?”
秦樂天說:“但是大家都知道我們分手了。”
“你不要在意那個,”馮庭拿了一枚墨綠色的女士手表戴上,信誓旦旦的解釋,“你們那些朋友是干什么吃的,你改變這么大,肯定會有一兩個好事愛八卦的,成為你們之間的傳聲筒?!?br/>
秦樂天質(zhì)疑:“真的會嗎?”
馮庭勾唇,“或早或晚,你只需要靜觀其變?!?br/>
秦樂天就喜歡看馮庭這么篤定傲嬌的小眼神,因為這樣他才相信馮庭是真的有點小手段的。
為了這個周末打球,馮庭很積極的打電話給一家臺球館預留了臺球桌,并在昨晚提醒顧聞柯:【今天早睡哦,我明天去府前別苑接你?!?br/>
某人顯然忘了之前的事,【接我做什么?】
馮庭說:【教我打球,之前說好的。地方我都訂好了?!?br/>
顧聞柯沒再說什么。
顧聞柯不知道的是,見他沒拒絕,她才交了押金。
在錢財上面,馮庭向來公事公辦,交完錢就把賬單發(fā)給了周可嵐。
周可嵐正在跟東泰集團的吳太太喝早茶,半個小時后才看見馮庭的消息,瞬間便飽了,放下咖啡,生怕馮庭等久了會不開心,趕緊給馮庭把錢轉(zhuǎn)過去。
轉(zhuǎn)完錢她嘆了口氣,這世界上大概沒幾個像她這么奇葩的人,老公跟別的女人談情說愛,還得老婆花錢請。
吳太太從洗手間出來,正好看見周可嵐嘆息,笑著走近,坐到她對面。
“怎么了?這么不開心?”
周可嵐收回思緒,“沒事,我就是在想啊,人生苦短,一定要及時行樂?!?br/>
吳太太撲哧笑了,端起咖啡輕抿。
*
周可嵐的錢到賬時,馮庭剛接上顧聞柯。
兩人無形之中形成了一個習慣,只要車上只有他們兩個,顧聞柯都會主動去主駕駛開車。
此時顧聞柯握著方向盤認真開車,馮庭目視前方,坐在副駕駛座。
顧聞柯上來,馮庭想也沒想就讓了位置,手機還掛在主駕駛一低頭就能瞧見屏幕的支架上,兩人都沒說話,車廂內(nèi)很安靜。
忽然,只聽“嘩啦啦”——
一陣俗氣清脆的錢幣入賬聲。
顧聞柯輕笑,順著聲音去看馮庭的手機屏幕,馮庭立馬想到是誰轉(zhuǎn)賬,倉皇抬頭。
幸好屏幕關著,手機還設置了隱私模式,這種狀態(tài)下只有一條消息提醒。
她臉色恢復如常,不緊不慢把手機取下來。
“笑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