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初二年八月(公元221年),此時正值盛夏酷暑,南方燥熱難當,前來下邳集訓的郡國兵甚至穿不上甲胄。
在這個氣溫下,甲胄就像一口大鐵鍋,現(xiàn)在要是有人打一個雞蛋在上面,沒準兒能煎一個太陽蛋出來。
夏侯稱收到了來自洛陽的密信,是劉曄寫的那封。
夏侯稱心里明白,劉曄的戰(zhàn)略眼光沒有出過錯漏,出兵是一定要出兵的,畢竟夏侯稱這里站著大義。
即便現(xiàn)在吳國向大魏稱臣,算是一家,但是夏侯稱是徐州刺史,廣陵全境都屬于夏侯稱的治下。
夏侯稱現(xiàn)在看東吳在南邊幾個縣的縣令不爽,想換掉他們,這不用跟吳王報告吧?
吳王的封國是江東六郡,手伸到徐州來了,夏侯稱代替皇帝管一管,法理上不存在問題。
現(xiàn)在問題只有三點。
第一,郡國兵剛開始集訓,一群人就像皇協(xié)軍混成旅似的,陣都列不整齊。
雖然里面一半都是老兵,善于戰(zhàn)場搏殺,可是他們平時都在自己的郡內呆著,彼此之間誰也不認識誰,缺乏合作的默契度。
現(xiàn)在夏侯稱手里能仰仗的主力,只有鄧艾手里那三千原中壘營精銳,現(xiàn)在的伏波軍。
第二,現(xiàn)在正值盛夏,魏軍的鐵甲根本沒法穿,就算是強行穿上鎧甲,多半也會悶的中暑。
至于皮甲,那不在夏侯稱的考慮范圍之內,夏侯稱是想用這次出兵的機會,讓這群郡國兵打一次仗,增加血氣和默契。
穿皮甲,陣亡負傷的人一多,給他們造成心里陰影怎么辦,畢竟只是地方部隊,心理素質和北軍的精銳比起來差的太多。
這最后一點,廣陵郡的移民的安置工作還沒有完成,現(xiàn)在出兵萬一造成他們的恐慌,引起混亂,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夏侯稱將出兵的時機定在了九月中旬。
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九月中旬的時候進入秋季,也下了幾場雨,氣溫剛剛好,正是出兵的好時候。
最主要的原因,魏國是屯田兵制度,夏侯稱雖然帶走大半的郡國兵,但是卻影響不了老百姓秋收。
官府還可以有償?shù)?,讓老百姓幫忙收一收官府的屯田?br/> 而東吳都是世襲的部曲,每個地方的士卒既是兵也是民。
九月十月正是他們要忙于田地之間的時候。
即便夏侯稱無功而返,也會摧毀江水北岸的全部田地,最壞的結果,也會影響南部四個縣吳國的收成。
這份計劃被命名為秋收行動,計劃擬訂好了之后,八月中旬,夏侯稱就放這群郡國兵回家?guī)兔α恕?br/> 等到九月初的時候,在去淮陰集結。
命令也同時傳達到廣陵郡,屈晃開始加快速度安置移民,鄧艾和寇封直接開始四處攻擊水匪,增加自己在廣陵一帶作戰(zhàn)的熟練度。
只有王濬的樓船軍最悠閑,他們不需要參加這次戰(zhàn)役。
一支剛成立的三千人軍隊,原先都是老百姓,即便在身強力壯,可能到戰(zhàn)場上,還不如一個老兵。
于是王濬就帶著樓船軍給鄧艾他們當司機,送他們去剿匪,順便也讓樓船軍見識見識血腥。
那些兩千多的娃娃兵,充當起了運輸隊,剿完匪徒后,他們就跑上去搬運戰(zhàn)利品。
另一邊的洛陽也迎來了孫權的回訪使者。
這個使者還是趙咨,看來東吳是真的沒人敢來了。
不過這個趙咨也是膽大,上回答應了帶孫登一起過來,現(xiàn)在算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
于是曹丕就有些生氣,想著這東吳現(xiàn)在都這么猖狂了么?騙了自己,還敢在來。
于是曹丕準備展示下自己的威風,來殺一殺孫權的威風。
于是曹丕就問趙咨,“你覺得孫權怎么樣?!?br/> 可是趙咨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嘴皮子可是很溜,滿嘴跑火車的人。
于是趙咨就對曹丕說,“陛下啊,我家大王是一個聰明、仁厚、有智慧、有雄才、有謀略的人?!?br/> 得了,這一下把孫權給吹上了天。曹丕想著,你家大王既然這么厲害,干嘛還跑過來給自己稱臣呢?
曹丕這時就有點不太高興了,可是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而是示意趙咨繼續(xù)往下說,曹丕倒要看看趙咨還能玩出什么花來。
趙咨知道這是曹丕故意想要拔高自己,羞辱東吳的,于是他毫不留情的就懟了曹丕。
“我家大王對陛下忠心耿耿,獨自在荊州抗擊蜀寇,可曾拿過魏軍一粒粟?陛下不體恤臣子,反倒試探與咨,想讓咨羞辱吳王,那是萬萬做不到的?!?br/> 經過趙咨一說曹丕不僅沒有達到他的目的,反而被趙咨駁的他無話可說,于是他就接著問趙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