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歷史上第一次伐吳之戰(zhàn)不同,發(fā)生在公元223年年初,也是黃初三年的年末,距離華夏普天同慶的新春不足兩月。
本該在兩年之內(nèi)陸續(xù)上演的局部戰(zhàn)爭,此時因為徐州軍奇襲江東,王凌包圍建鄴而改變。
整個長江流域,從西邊的江陵到東邊的京口全部戰(zhàn)作一團,曹丕也失去了絕對的指揮權(quán),各地方都督看準了時機出兵伐吳。
視線回到建鄴被包圍的第二天,這天一早,兗州軍還在城內(nèi)酣睡,巡邏的士卒游走在街市。
往日喧鬧的建鄴城現(xiàn)在布滿了兵戈鐵鳴,建鄴城之大,加大了霹靂車的組建難度。
兗州軍的士卒需要走出建鄴很遠才能尋找到足夠大小、質(zhì)量的石頭作為彈藥。
昨日剛剛圍起吳王宮和石頭城,兩臺霹靂車才組建了不到一半。
搬運石材、砍伐圓木的任務(wù)已經(jīng)下達到各部,從清晨其他人還在酣睡,第一批運送小隊就早早的穿戴整齊向城外走去。
石頭城中的孫登焦急的在房中走來走去。
“距馳援京口以來,已然過去輸入,然陳脩、陳表兄弟未曾歸來?!?br/> 孫登焦急的詢問著諸葛恪、顧談、張休三人。
諸葛恪、顧談、張休、陳表四人對于孫登而言不僅僅是伴讀,更是朋友、同窗,甚至是幾位大哥哥。
孫登今年不過十三歲,對于這幾位從小陪伴自己,一起長大的哥們兒,比起自己的弟弟們也不遑多讓。
見到孫登為陳表兄弟神傷,張休安慰道。
“眼下建鄴為魏軍所困,陳氏兄弟興是退路受阻,只得向南撤入會稽。”
孫登聽見這話,眼睛逐漸出現(xiàn)神色。
“定時如此,只是現(xiàn)今孤困于石頭城,無緣陳氏兄弟奮戰(zhàn)英姿,可嘆耶!”
看見孫登這副小兒女的姿態(tài),諸葛恪就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情緒,諸葛恪身為年紀最大的伴讀,一直以來就是大哥般的存在。
這時候諸葛恪發(fā)出了不和諧的聲音。
“文奧已然魂歸云夢,爾等見過城外魏軍人數(shù),陳氏兄弟不過區(qū)區(qū)三千士卒,相差如此懸殊,縱然淮陰侯復(fù)生,亦無計可施,爾等何須誆騙太子,太子乃吳國儲君,不可如此小兒女姿態(tài)?!?br/> 剛剛得到陳表生還希望的孫登遭到了來自諸葛恪的當(dāng)頭一擊。
這也讓第一次遇見被魏人圍困的情景,而試圖逃避現(xiàn)實的孫登,重新回到現(xiàn)實之中。
孫登有些失落的說道。
“魏人兇殘,石頭城不知還能守多久?!?br/> 諸葛恪上前向著孫登一拱手到。
“太子安心,石頭城占據(jù)地利,城中糧草軍械齊備,可謂固若金湯,魏人想入石頭城,先從我諸葛恪尸體上踏過。”
孫登起身用雙手搭在諸葛恪肩上。
“有元遜在此,孤無憂矣?!?br/> “就是不知太傅尚在否?!鳖櫿剳n心忡忡的說道。
孫登幾人都看像了管理斥候的張休,張休解釋道。
“石頭城被魏軍圍的水泄不通,斥候未能潛出城外,然,休未曾聽聞東面?zhèn)鱽砗皻⒙?,魏軍似乎未曾進攻王宮,太傅尚在?!?br/> 比起石頭城中的幾人,王宮中的太子太傅張溫就更加憂慮了。
張溫出生吳郡四大家族的張家,父親張允早些年就過世了。
這個張允可不是荊州那位,而是江東名士張允,仕官孫權(quán)沒多久就病逝了。
張溫今年也才剛剛?cè)畾q,處于步入中年的階段,張溫少修節(jié)操,容貌奇?zhèn)?,這個節(jié)操滿滿的張溫和他的父親一樣,也是江東的名士。
孫權(quán)用他,但是防著他,只給張溫一些沒有實權(quán)的官。
張溫家里相傳是留侯張良之后,但是并沒有留下什么張良的兵書之類的,所有的家學(xué)都是世代做官慢慢積累的。
所以張溫治政是把好手,為人正直,孫權(quán)才讓張溫來做太子的老師。
不過張溫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太我行我素,而且有著名士清談的性子,不喜功利。
這在一個世家嫡系中還是很少見的。
張溫不通兵事,這要是換成鄧艾來守城,即便選擇在王宮固守,也會將王宮周圍的屋舍盡數(shù)拆去。
留著這些好房子給敵人休整?留著那些瞭望塔給敵人當(dāng)箭塔?
要是遇上同樣不通兵事的對手,那還有的打,可惜城外的統(tǒng)帥是王凌,王凌可是半輩子沒有離開過軍營的人。
圍城第二日下午,霹靂車就拼裝好了,石材也準備了一些,甚至士卒們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沖車。
隨著王凌一聲令下,霹靂車開始第一輪試射。
吳軍沒有見過霹靂車,昨天看見魏軍搭建霹靂車的時候就滿肚子疑慮,這下可算是了解到這兩個裝置是做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