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敦坐下,呂虔命士卒斟滿了美酒,看了看眼前的叛軍渠帥“唐咨”,此人臉上戴著面具,遮掩著面容。
“呂太守邀某前來,怕不是喝杯水酒這么簡單罷?!?br/> “足下遮掩面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何必來赴此宴?”
“哈哈哈,某喜歡做甚,就做甚,何須他人置喙?”
呂虔陷入了思考,如果面前的人是臧安東,以他的性格不會遮遮掩掩,定會以自己的名號,號令綠林之人造反,絕不會以唐咨為名。
那這個唐咨是誰呢?未曾聽聞有這號人物,如果是東莞太守尹禮謀反,當(dāng)從東莞郡起兵,不會選擇利城。
遮遮掩掩,麾下士卒匪性十足,這個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吳太守以面具掩面,如何吃的吃食,不若摘了去,你我也好痛飲一番。”
聽見呂虔的話,吳敦大笑了起來,一把扯去面具。
“哈哈哈,某就知道呂子恪不是好相與之人,以假名、面具示人事非得已,只是不想牽連無辜罷了?!?br/> 呂虔也不是什么蠢人,如果臧霸和尹禮隨著吳敦一同作亂,那青、徐之地早就不服所有,吳敦也無需跑來見自己。
看來這假名、面具便是怕牽連臧霸和尹禮。
呂虔沒有開口,吳敦自顧自的喝光了酒樽里的酒,將其擲在地上。
“這席面,某怕是很難享用,只是不知道子恪哪來的底氣,只帶區(qū)區(qū)十?dāng)?shù)人?!?br/> “羊群雖眾卻沒什么用處,狼群雖少,卻各個皆是悍勇之輩。”
氣氛頓時變得十分緊張,不論是呂虔還是吳敦的人,此刻雙方都拔出了刀劍,怒目而視。
只有坐在案牘前的吳敦、呂虔二人依舊坐在那里看著對方。
“吳太守似乎早有準(zhǔn)備?”
吳敦掀翻了桌案,雙方的士卒看到這架勢,分分動了起來。
吳敦和呂虔揮手安撫下這些士卒,隨后吳敦說道。
“呂子恪,你這廝太讓某失望,原本以為是同道中人,想著拉你一起富貴,豈料你竟然想要某家的命?!?br/> 呂虔依舊沉默,這更加惹怒了吳敦,吳敦向著呂虔大喊。
“這青徐一帶,誰人不知你呂子恪誘殺炅母一事?你這是將某當(dāng)做酒囊飯袋不成?”
呂虔緩緩起身,看著吳敦說道。
“即便知曉又如何,今日汝終究難逃一劫?!?br/> 話音未落,呂虔拔出腰間環(huán)首刀斬向吳敦,吳敦向左面一側(cè),隨后拔出環(huán)首刀斬向呂虔。
見二人拔出兵刃交戰(zhàn),泰山兵們和叛軍也戰(zhàn)做一團(tuán)。
呂虔的力氣很大,每一刀吳敦都擋的十分辛苦。
“這樣下去不行,這廝的力氣太大?!眳嵌卦谛睦锵胫?,看了看旁邊的馬匹,萌生退意。
呂虔發(fā)現(xiàn)了吳敦的意圖,手中的環(huán)首刀舞的越發(fā)的快。
吳敦帶來的人多,總有這么一兩個聰明的士卒,向著呂虔發(fā)起攻擊,幫助自己的渠帥。
吳敦趁著這機(jī)會后退,跳出戰(zhàn)圈,就往馬上跑。
呂虔斬殺了擋在身前的叛軍,踩著地上的案牘,一躍一米多遠(yuǎn),跟在后面追著吳敦。
吳敦回頭一看,這呂虔追的自己太緊,根本沒有機(jī)會上馬,而此時也沒有士卒敢接近呂虔。
畢竟呂虔殺人也就一兩刀的事情,連斬數(shù)人之后,直接讓叛軍們嚇破了膽。
吳敦只能硬著頭皮,回身一擊,沒想到呂虔也不格擋,硬生生吃了一刀,左面臂甲竟被砍的裂開了些,也是呂虔運(yùn)氣不好,這一刀正巧看在了縫隙旁,呂虔的左臂破了皮,鮮血流了出來。
但是吳敦就慘了,呂虔硬抗這一刀,就是為了以傷換傷,呂虔的刀斬在吳敦的胸甲上,吳敦被巨力頂?shù)耐撕罅藥撞健?br/> 好在胸前的鎧甲是最堅(jiān)硬的地方,吳敦穿的又是一套重甲。
但是呂虔的動作很快,趁著吳敦倒退那幾步的時候,第二刀斬了下來,這一次砍向的是吳敦的脖頸。
吳敦的頸部被切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像噴泉一樣,噴涌而出。
吳敦就這樣倒在了這個他人生開始的地方“開陽”。
此時遠(yuǎn)在利城的唐咨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突然胸口一痛,眼淚從眼眶流了出來。
吳敦死了,剩下的叛軍四散而逃,呂虔斬下了吳敦的首級,將其包裹好,送去皇帝面前邀功。
隨后帶著泰山軍從瑯琊郡南下,收復(fù)失地。
吳敦身死的消息傳遍了叛軍,由于吳敦用的是唐咨的名號,此時死了造成了叛軍極大的恐慌。
唐咨站了出來,戴上了父親一模一樣的面具,告訴大家唐咨未死。
穩(wěn)定了軍心以后,唐咨準(zhǔn)備著手反攻,為父親報仇,然而這一切都被蔡方阻攔了。
蔡方讓軍隊(duì)去前方拒敵,自己帶著唐咨在利城,同時悄悄的準(zhǔn)備快馬。
短短數(shù)日一封封不利的戰(zhàn)報傳到了利城,呂虔的軍隊(duì)距離利城已不足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