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看到這一幕,長嘆了一口氣,老人家心底清明,慧眼如炬,只不過他平日不管,懶得操心。這次鬧得不可開交,差點出了人命,他才站出來,誰知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好,我簽,皎月,你大可不必再為此勞心費神了?!?br/> 老太爺在容大老爺和容領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來到案前。握過狼嚎,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印章。
至此,一錘定音。
當容天傲急匆匆地從軍營趕回來的時候,容皎月已經(jīng)處理完了此間事情。
容天傲看到那張徹底與本家斷絕關系的紙,心中一酸,涌上了無比復雜的情感。
對于古人來說,最重要的便是葉落歸根和以血脈為紐帶的宗族觀念。
現(xiàn)在與容家本家脫離了關系,他是既慶幸又傷感。
容皎月瞧見容天傲的悵然失落,心里也明白。“爹爹,這一群親人都是虎狼妖魔,舍他們便舍了,您不必為此憂傷?!?br/> 容天傲嘆了口氣,重新振作起來,道了聲,“我明白?!迸牧伺娜蒺ㄔ碌募绨?。
這個一向在他眼前顯得弱小可憐的女兒這一刻居然有了一種長成參天大樹,可以庇護一族人的感覺。
明明她還是那個她,卻讓他有了一種由衷的欣慰。
“皎月,你做得很好,爹爹很開心?!?br/> 解決了容家本家這個拖油瓶,讓容皎月很是開心。
第二天她就給南明陵、慕容睿和齊羽下了請柬,邀請他們到花月樓喝酒。
夜間的花月樓紅燈綠酒,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容皎月今天是真的高興,她包了一個大大的包間,選在花月樓二層,正好可以俯瞰花月樓全景。
她今天一身富家公子打扮,手里還拎了一把折扇,正面用方正楷書書著“吃喝玩樂”四字,背面用潦草有風骨的草書書了“如花美眷”四字,很有個性。
老鴇一眼認出他就是之前那個贖走齊羽的有錢公子,眉開眼笑,里里外外地張羅著。
故地重游,齊羽明顯很拘束,他叫了二兩好酒,埋頭悶飲。
南明陵聚精會神地看歌舞。
只有容皎月和慕容睿兩個人喝得瘋瘋癲癲,醉倒在桌子上劃酒拳。
慕容睿劃酒拳劃不過她,喝得比她兇,但是酒量沒她好,他先醉倒了。
兩個人醉醺醺地趴倒在桌子上,連連打了幾個飽嗝。
容皎月一直抓著南明陵的手指頭,因為南明陵是這一桌唯一清醒的人,她能給她安全感。
這樣抓著抓著她竟然放心地睡著了。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醒來的時候,花月樓里依然很熱鬧,只不過一直被她抓著手的南明陵卻不見了蹤影。那老鴇與她相識,知道南明陵也是貴人,肯定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可能只是出去了吧。
她撐著下巴,雙眼迷離,感覺腦袋里面暈得很。
忍不住捶了捶腦袋,正好這時有人推開了正對著他們這桌的窗戶,一股涼風吹進來,讓容皎月清醒了不少。
這下子她發(fā)現(xiàn)齊羽也不見了。
只有桌上另一邊的慕容睿像頭豬一樣睡得正香。
容皎月挑挑眉,用力推了推他,額,沒推醒。
慕容睿曾經(jīng)說過,他睡著了,十個悶雷都轟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