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碧埔攵紱]想就答應下來。
彪哥驀地大笑,“小姑娘還挺有膽識?!?br/> “少廢話,要打就打?!?br/> ......
唐引猛地驚醒。
月朗星稀,黑夜掩蓋了所有的齷齪,所有的暗流涌動,都有了藏匿的空間。
她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夢到這些事情了。
好多年,她刻意遺忘了這些事情,遺忘了當年的那些血腥與暴力,遺忘當年,母親的死因......
她選擇忘記。
選擇像母親一樣活著。
懦弱,妥協(xié),一慫到底,不去惹是生非。
可是,她真的真的,想怎樣活著嗎?
唐引下床,打開了陽臺的落地窗,站在陽臺的欄桿邊,回想著這些年,她一步一步走過的痕跡。
母親死后,她自己一個人生活。
居委會的大媽找到了唐引的表舅,希望他們能夠撫養(yǎng)唐引。
唐引拒絕了。
她自己一個人生活,所有的事情,才更好解決。
母親沒動的那筆錢,成為了她僅存的財產(chǎn)。
她依然租著那棟小樓,在那里生活。
唐引沒再讀書,輟學了。
她在家附近的一家網(wǎng)吧當網(wǎng)管。
因為這里是彪哥和他的小弟們最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
唐引常常想,也許當初如果她沒有惹上彪哥,母親就不會死。
母親的死,她至少要負一半的責任。
對于唐引來說,這是她最不愿意回想的事情。
那天,她把彪哥打得鼻青臉腫,顏面盡失,讓彪哥在一眾小弟面前失了面子,在這個街區(qū)里淪為人們街頭茶余飯后的笑談。
彪哥自然懷恨在心。
只是那個時候,她年少輕狂,無知單純,只以為自己打退了彪哥,他就會知難而退,不敢來犯。
可是她想錯了。
彪哥在醞釀,醞釀著對付她,對付她母親的方法。
一開始,彪哥只是挑著時間來店里吃霸王餐。
唐媽媽不敢反抗,只能默不作聲地任由他鬧。
后來,彪哥見唐媽媽不敢聲張,就開始變本加厲,讓唐媽媽負責他們一眾人的一日三餐。
唐引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把彪哥打了一頓。
當然,這一次唐引也傷得不輕。
不過不是被彪哥打的,而是被唐媽媽打的。
唐引深刻地記得那頓鞭子。
唐媽媽從小到大第一次打唐引。
唐媽媽邊打邊哭。
“你為什么要去惹那群人?啊?”
“那群人是什么樣子的你不知道啊?你怎么敢跟他們對著干?”
“你能耐了?我說話都不管用了是吧?”
唐引咬著牙默默承受。
她沒敢哭出來。
“你自己的骨頭有幾兩重?。砍延⑿凼前??”
“你怎么跟你死去的爹一個德行?。 ?br/> 唐媽媽打到最后,哭得撕心裂肺,丟開鞭子抱著唐引哭起來。
唐引只能無聲地抱著她。
父親的死,始終是母親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痕。
唐爸爸是一名警察,很年輕的時候就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警局,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唐爸爸能力卓絕,連續(xù)破了幾起大案子,漸漸有了名氣,局里也有意栽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