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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莽 第九十章 雛鳳鳴

天空飄過殘云,遮擋了東方的晨曦,寂靜無聲的城郊小鎮(zhèn),光線隨之暗淡了下來。
  
  呂明周和藍英身負重傷,在毒霧的作用下昏死在地;程九江斷掉右臂,失去大半戰(zhàn)力;尚且完好的棲凰谷四人,背對背注視著前后四名修士。
  
  左凌泉等人看似人多勢眾,但數(shù)量并不能彌補質(zhì)量的差距。
  
  許元魁說只要岳平陽不在,自己孤身一人就能踏平棲凰谷,可不是玩笑話。
  
  許元魁曾經(jīng)是九宗之一掩月林的弟子,哪怕被逐出師門,所學藝業(yè)可還在身上;自身又在野修之間摸爬滾打近甲子,無論所修功法、身體底子,還是搏殺經(jīng)驗,都比大丹朝的雜門修士高太多。
  
  整個大丹朝,許元魁只忌憚一個驚露臺出身的岳平陽,程九江之流,哪怕和他同境,也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吳清婉只是稍一打量,便知曉今天兇多吉少,毒霧吹進了柳林,棲凰谷的弟子短時間過不來,即便過來了也沒用——面前這個許元魁,要殺光他們,可能只需要幾個呼吸的功夫,根本沒有時間馳援。
  
  白發(fā)蒼蒼的岳恒,持劍看著后方三人,沉聲道:
  
  “怎么辦?”
  
  程九江失去一臂,哪怕不想死,此時也已經(jīng)心如死灰,開口道:
  
  “只有四人,我們五個分開逃,總能跑出去一兩個?!?br/>  
  抱團都不一定能打過許元魁,當前情況下,這是唯一的對策。
  
  五人不再言語,謹慎盯著前后,尋找脫身的機會。
  
  左凌泉站在吳清婉身側(cè),從始至終都盯著許元魁。
  
  許元魁從趙澤口中,已經(jīng)聽說過左凌泉,方才也一直在旁觀,知曉其天賦驚人。今天任何人都可以逃,但左凌泉絕不能放虎歸山,因此目光也始終鎖在左凌泉身上。
  
  橫風掃過長街,九人皆是屏息凝氣。
  
  “受死!”
  
  便是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吳清婉率先動手,抄起一樣物件,直接砸向左凌泉的腦袋!
  
 ?????
  
  出乎意料的舉動,自然讓所有人錯愕。
  
  許元魁和后方三人的目光,都被此舉吸引,集中在了吳清婉拍向左臨泉的右手上。
  
  便是在這一瞬間!
  
  颯——
  
  刺目白光,從吳清婉手中的金光鏡上綻放。
  
  青石長街剎那間化為熾白。
  
  左凌泉攔腰抱住吳清婉,毫不猶豫往側(cè)方猛沖。
  
  岳恒和二師伯出來時已經(jīng)溝通過戰(zhàn)術(shù),根本沒去看吳清婉,同一時刻往左右房舍飛奔。
  
  程九江捂著斷臂,措不及防被閃瞎,和許元魁等人異口同聲怒斥了聲:“干你娘!”但腳步絲毫不慢,掉頭就往左側(cè)猛沖。
  
  許元魁閉眼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不可能快不過光,還是短暫失去了視野。
  
  他僅憑聽聲辨位,鎖定了左凌泉的位置,手中雙刀白光爆綻,猛劈之下,兩道彎月般的刀光,掃向了左凌泉前行的方向。
  
  嚓嚓——
  
  刀風如浪潮!
  
  靈谷五重的武修悍然爆發(fā),殺傷力可謂駭人。
  
  左凌泉抱著吳清婉飛撲,剛剛躍上房舍,就見整棟茶樓,被刀光斜著劈成三節(jié)。
  
  武修在不能‘劍氣成罡’之前,防御手段只有肉身硬抗,但面前這刀光,若是抗一下必然被一刀兩斷。
  
  不過好在劍氣出體沒法控制,劈砍的方向固定。
  
  左凌泉猛地按住吳清婉,趴在茶樓房頂之上,下一刻刀光便從背后擦過,直接削斷了袍子的下擺。
  
  刀光劃過的轉(zhuǎn)瞬,許元魁視野已然恢復,他身形拔地而起,雙刀以開山之勢劈向房頂上的左凌泉:
  
  “喝!”
  
  許元魁同樣是以速度見長的武修,這一下用快若奔雷來形容也不為過,只是在刀光從背后劃過的一瞬間,便已經(jīng)來到左凌泉上方。
  
  以左凌泉的反應速度,足以跳開,但他身下是吳清婉,根本沒法兩個人同時躲閃。
  
  眼見避無可避,左凌泉雙眸一寒,滔天劍意沖天而起!
  
  三尺青鋒尚未完全抬起,劍刃上便黑霧爆綻。
  
  咻——
  
  劍鳴似龍吟,響徹寂靜小鎮(zhèn)。
  
  繼而一條劍鋒粗細的墨流,從茶鋪上方升騰而起,以長虹貫日之勢,直刺從天而降的雙刀許元魁。
  
  左凌泉以十二重修為,滿狀態(tài)用出自身最強一劍,聲勢可謂駭人聽聞。
  
  吳清婉躺在左凌泉身下,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壓力從上方襲來,明明真氣沒有外泄半分,目標也不是她,依舊驚得她臉色微白。
  
  而半空中的許元魁,眼見一個煉氣十二重的武修,將自身真氣聚集成束,頃刻間爆發(fā)出比他還恐怖的聲勢,眼中也顯出幾分震撼。
  
  不過,震撼歸震撼,這并不影響許元魁的反應。
  
  左凌泉在長青山中,真氣瀕臨枯竭的情況下一劍直接瞬殺屠陽的事兒,趙澤已經(jīng)告知了許元魁。
  
  許元魁知道左凌泉藏著一招殺力驚人的劍技,方才也大概摸清了左凌泉的境界,在搶攻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被對方反手的準備。
  
  眼見左凌泉抬手,許元魁渾身衣袍鼓漲,白色流光爆綻,化為罡氣環(huán)繞周身,從頭到腳滴水不漏,用的正是靈谷五重照海的標志性招數(shù)——劍氣成罡!
  
  武修護身罡氣雖然消耗極大,但攻守兼?zhèn)渫瑯訕O為霸道,修為弱于自身的修士基本上沒法破防。
  
  只見許元魁周身猶如白色狂風席卷,飛濺的碎木瓦礫,接觸到?jīng)坝匡w旋的白色罡氣,頃刻間被攪碎為齏粉。
  
  而就在罡氣形成的一瞬間,墨流般的劍影便撞在了白色罡氣之上。
  
  轟隆——
  
  長街半空發(fā)出一聲巨響。
  
  許元魁身形被撞得在空中停滯,無堅不摧的墨流撞入護身罡氣,剎那間被攪得四分五裂。
  
  按理說煉氣十二重修士嗎,哪怕是搏命一擊,也不可能破許元魁的護身罡氣。
  
  但許元魁卻愕然發(fā)現(xiàn),劍鋒粗細的墨流,哪怕被罡氣撕碎,還是有一小部分穿過了護身罡氣,直刺他的心口。
  
  嚓——
  
  劍光一閃而逝!
  
  吳清婉甚至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就瞧見半空之中氣浪宣泄,徹底震塌了被斜著劈開的茶樓,他和左凌泉一起落入茶樓內(nèi)部。
  
  許元魁擋住劍氣后,罡氣消散,身形則往側(cè)方飛去,落在了兩人逃遁的必經(jīng)之路上,胸口的衣袍上,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深約寸余,鮮血染紅了衣襟。
  
  無垢金身加上護身罡氣,都沒能擋住這驚世駭俗的一劍,許元魁眼中顯出難以置信之色。
  
  他事前有提防,依舊被此劍擊傷,這一下如果換成沒有護身罡氣的程九江,恐怕直接當場暴斃,連反應的幾乎都沒有。
  
  不過,靈谷五重便是靈谷五重,境界壓制太多,劍技再通神,也難以彌補硬實力的差距。
  
  許元魁壓下胸口劇痛,眼中露出武人的狂傲,冷笑道:
  
  “好小子,小瞧你了?!?br/>  
  房舍坍塌,碎石瓦礫尚未落地,左凌泉和吳清婉便從窗戶沖了出來,落在了巷道之中。
  
  左凌泉見能打傷許元魁,當即把吳清婉推向后方,持劍拔地而起,沖向了攔路的許元魁:
  
  “你以為老子只有一劍?”
  
  話落,左凌泉手中三尺青鋒黑色劍氣暴漲,一劍再取許元魁面門。
  
  咻——
  
  這一劍的威勢,不比方才弱上半分!
  
  許元魁瞧見此景,眼中又顯出錯愕。
  
  修士施展武技術(shù)法,威力越大,從經(jīng)脈氣府抽取的真氣便越多;真氣儲存在全身各處,要抽調(diào)必然需要時間,正常情況下威力越大,施展起來就越慢。
  
  左凌泉方才頃刻間爆發(fā)出那么強的威勢,可以說是調(diào)動右臂附近的氣穴;但此時毫無間隔的再來一次,就太過匪夷所思,這小子全身經(jīng)脈都長在手上的不成?
  
  但吃驚歸吃驚,許元魁終究是靈谷五重的修士,即便左凌泉的劍快若奔雷,依舊能提前做出了反應,身形一閃,險之又險的移動了側(cè)方三步外。
  
  颯——
  
  墨流般的劍氣刺空,刺入后方房舍。
  
  墻壁之上出現(xiàn)一個劍刃大小的劍孔,直到穿透三間房舍后,聚集成束的劍氣才散開,炸穿了一面墻壁。
  
  轟??!
  
  房舍坍塌,煙塵滾滾!
  
  這種神仙打架,吳清婉看的目瞪口呆,持著劍都不知道該怎么幫忙;她破不開許元魁的護身罡氣,也跟不上左凌泉的速度,當下只能轉(zhuǎn)身,沖向了同樣被攔住的岳恒和二師伯。
  
  左凌泉一劍落空,并未回頭,掏出了一張符箓,扔到了吳清婉身上。
  
  土黃色符箓凌空便展開,化為了一道龜甲似的虛影,環(huán)繞在吳清婉周身。
  
  吳清婉見狀一愣:“凌泉你……”但符箓已經(jīng)用出來了,也收不回去,當下只能咬了咬銀牙,殺向拳風如虎的光頭鄭元。
  
  許元魁躲開一劍,瞧見左凌泉的動作,冷聲道:
  
  “自身難保,還想著護著女人,你倒是心大。不過這龜甲符,也防不住我的掩月刀……”
  
  “你他娘哪兒這么多屁話?”
  
  左凌泉一劍出手,并未有片刻停留,奔行如雷再次沖向許元魁。
  
  不過這次,左凌泉并未用劍氣。
  
  劍氣離體很難改變方向,雙方速度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劍氣飛行越遠,對方反應的時間就越長,只要許元魁有準備,劍氣根本打不到,對方甚至連護身罡氣都不用開。
  
  方才那兩劍,耗費了左凌泉近四成的真氣,而許元魁明顯消耗不大,不近身的情況下,刮痧都刮不死許元魁。
  
  許元魁手持雙刀,瞧見左凌泉直接沖向他,抬手便是兩刀交叉劈下。
  
  嚓嚓——
  
  白色刀光再顯,巷道左右兩側(cè)的墻壁,霎時間出現(xiàn)四道刀痕。
  
  刀光將磚石墻壁切斷,兩道刀光交匯之處,正是前沖的左凌泉。
  
  此刀若中,左凌泉必然被劈成四節(jié)。
  
  只是左凌泉本身就以速度見長,不用護著吳清婉,要躲開這刀光也輕而易舉。
  
  眼見刀光襲來,左凌泉雙腳輕點地面騰身而起,從刀光上方越過,繼續(xù)沖向許元魁。
  
  距離迅速拉近!
  
  許元魁見兩刀落空,也知曉兩人保持距離對劈沒意義,他雙膝微曲,繼而巷道地面炸開,整個人化為一道白色殘影,閃到了左凌泉面前。
  
  這一下速度太快,左凌泉都難以看清,只能憑借身體本能抬劍前刺,墨色劍氣凝聚于劍鋒,駭然威勢頃刻間爆發(fā)而出。
  
  颯——
  
  許元魁雙刀劈向左凌泉胸腹,還真沒料到左凌泉能反手,他不敢以命換命硬接,迅速變招,雙刀劈向刺來的長劍,護身罡氣也再次浮現(xiàn)周身。
  
  嗙——
  
  倒塌的磚石,在罡氣出現(xiàn)的一瞬間被攪碎飛濺。
  
  只聽‘?!囊宦暣囗?,左凌泉手中的凡品長劍,被靈器品級的雙刀劈成三節(jié),落入洶涌罡氣又直接粉碎。
  
  劍身蘊含的澎湃真氣,失去束縛爆發(fā)出來,把即將貼身的左凌泉直接炸開。
  
  嘭——
  
  左凌泉胸前衣袍被氣勁當場攪碎,胸口出現(xiàn)數(shù)道血痕,整個人也往后倒飛出去,在巷道里彈了一下,又摔在了街面上,滑行數(shù)步才堪堪停下。
  
  碎石紛飛的巷道之內(nèi),許元魁紋絲未動,震退左凌泉后,他雙手旋轉(zhuǎn)著銀月雙刀,快步走向街面,冷聲道:
  
  “半步靈谷,能打成這樣,著實讓本尊開了眼界。不過你好歹找一把好劍,尋常鐵器,實在浪費了這通神劍技?!?br/>  
  “咳咳——”
  
  左凌泉停下后翻身站起,手中只剩下一截劍柄,胸口滿是血痕,體內(nèi)真氣也消耗過半。
  
  他看著游刃有余的許元魁,心也沉到了谷底。
  
  左凌泉自幼習劍,為的就是‘一擊必殺’,所有的一切都堆在那決定勝負的最后一劍上,爆發(fā)力驚人,同境直接無敵不假,但短板也很明顯——只要這一下打不死對手,那后續(xù)就很難再打死。
  
  如今連劍都沒了,左凌泉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轉(zhuǎn)身就跑向吳清婉:
  
  “走!”
  
  左凌泉還能說打的有來有回,而另一側(cè),岳恒等人對上百圣谷三位靈谷境的修士,場景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棲凰谷三名掌房,都常年待在棲凰谷清修,上次和人生死搏殺,可能還是年輕時出門游歷的時候,吳清婉更是連和人生死相搏的經(jīng)驗都沒有。
  
  而百圣谷的三人,則是關(guān)外刀口舔血的野修,能修到靈谷,手上不知有多少條人命,還占了年富力強的便宜。
  
  雙方交手不過一個照面,年事已高的大師伯岳恒,便被同境的拳師鄭元,一記伏龍山的‘降龍’打得倒地不起。
  
  二師伯只有靈谷一重的修為,還沒沖到跟前,就被善奇門術(shù)法的燕九,一扇子凍在了原地;張見龍?zhí)忠挥涀仙坠馀谏砩?,當場生死不明?br/>  
  在場唯一能打得有來有回的,反而是斷掉一條胳膊的程九江。
  
  程九江憑借靈谷四重的無垢金身,硬抗三人合擊,還一拳打傷了同樣用拳的鄭元,但也難以撐太久。
  
  吳清婉不過出入靈谷,所修劍技比兩個師兄強不了多少,過去幫忙不過一個照面,便被張見龍破去了身上的龜甲符,只能拉開距離,拖著滿嘴鮮血的大師伯岳恒后撤。
  
  雙方交手不過十幾息的工夫,左凌泉這邊便只剩下個程九江還能硬撐。
  
  棲凰谷的弟子,即便過來馳援,也最多從八腳牌坊跑到這里,更何況柳林間的毒霧尚未散去,整個棲凰鎮(zhèn)都沒有其他人影。
  
  孤立無援之下,吳清婉眼中顯出絕望,正急急思索對策時,背后忽然傳來巨響,以及一聲:
  
  “走!”
  
  吳清婉回頭看去,卻見左凌泉胸口衣衫盡碎,剛剛從地上翻起,朝她這邊沖來。
  
  “凌泉!”
  
  吳清婉臉色煞白,起身想要過去馳援,但下一瞬就瞧見,許元魁手持雙刀從巷道里沖了出來,兩刀直取左凌泉。
  
  雙方距離約莫十余丈,吳清婉全力飛奔都過不去,過去了估計也是被許元魁一刀秒,她只得丟出隨身佩劍,扔向左凌泉:
  
  “接劍!”
  
  左凌泉眼見許元魁從側(cè)方攔截,避無可避,他手無寸鐵,總不能用手去破許元魁的護身罡氣,當下只能沖向丟來的佩劍。
  
  可惜,許元魁當了近一甲子的野修,豈會給對方取兵器的機會?
  
  許元魁隨手便是一道刀光劈出,正中飛在半空的長劍,把長劍擊向了別處。
  
  ?!?br/>  
  左凌泉反應極快,趁著許元魁分神擊飛長劍間隙,直接轉(zhuǎn)向一個暴跳,拼盡此生所學,一記鞭腿掃向許元魁腦門。
  
  啪——
  
  鞭腿在空中發(fā)出一聲爆響。
  
  只可惜世俗武學的招式,放在修行一道根本沒用。
  
  這一記鞭腿,只是灌注自身真氣,以‘一力降十會’的方式掃出,沒有任何運氣法門;看似聲勢駭人,還帶著一條黑色的尾跡,但實際殺傷力,還沒走鬼魅路數(shù)的‘余霞成綺’大。
  
  許元魁一刀擊飛佩劍,察覺側(cè)方氣勢暴漲,下一刻護身罡氣便籠罩了全身。
  
  左凌泉用自身最強一劍,才能堪堪破掉許元魁的罡氣,普通的一腿踢上去,效果可想而知。
  
  左凌泉的右腿,剛剛接觸到勢如龍卷般的罡氣,靴子和褲腿便化為飛灰。
  
  腿上皮骨有自身真氣包裹,沒有被罡氣攪碎,但也是血痕累累。
  
  巨大的拉扯力下,不過接觸的一瞬間,左凌泉便被甩向罡氣旋轉(zhuǎn)的方向,砸穿了房舍的墻壁,又撞到另一面的墻壁,才停住了身形。
  
  許元魁連手都沒抬,看向被甩出去的左凌泉,皺了皺眉頭:
  
  “你腦子有毛病不成?用凡世拳腳破我護身罡氣,當自己是幽篁老祖?”
  
  左凌泉自然知曉尋常拳腳沒法破靈谷五重修士的防,但他渾身上下能發(fā)揮戰(zhàn)力的,就只有一張連靈符都不是的五雷符。
  
  上品符箓的威力最大,也才相當于煉氣十二重修士施展同樣術(shù)法,估計符箓都近不了許元魁的身,除了靠尋常拳腳又能如何?
  
  左凌泉撞入房舍,摔在地面上又迅速爬起,知道赤手空拳不行,便想隨便找件鐵器當劍用,只要能承受住自身真氣,那就能用出劍技。
  
  摔入的房舍是一家酒肆,里面倒著幾個圍觀被毒翻的修士。
  
  左凌泉一眼掃去,本想撿起其中一人的佩劍,但余光卻發(fā)現(xiàn),酒肆的桌子上,放著一根鐵锏!
  
  鐵锏長四尺,分三十六節(jié),每一節(jié)四面,上面都刻著繁復銘文,锏鐏為龍首造型,口中含著一顆珠子。
  
  鐵锏只是看外形,和上次遇到的屠陽所用的大同小異,雖然不知道是誰落在這里的,但左凌泉此時也顧不得這么多,覺得這玩意很結(jié)實,抬手拿起酒桌上鐵锏就沖出了酒肆。
  
  許元魁提著雙刀,見左凌泉再度沖出,手持雙刀再度前沖,抬手便是兩刀劈下:
  
  “你以為找把打神……”
  
  話未說完,許元魁便是一愣。
  
  只見打紅眼的左凌泉,手持鐵锏一記直刺,用的招式是方才的那一劍,鐵锏之上墨色霧氣暴漲,刺向了許元魁的胸腹。
  
  許元魁故技重施,兩刀劈在鐵锏之上,想要把鐵锏劈斷,化解這一招。
  
  但他沒想到的是,刀鋒劈在鐵锏上,鐵锏毫發(fā)無傷。
  
  鐺——
  
  金鐵交擊的脆響后,化為墨色的鐵锏,強行刺穿了護身罡氣。
  
  雖然有阻礙,但兵器沒被罡氣攪碎,其內(nèi)蘊含的氣勁,大部分還是宣泄到了許元魁身上。
  
  距離太近,罡氣被破,許元魁又措不及防,躲閃再快,還是沒能全部避開。
  
  鐵锏刺在肋下,墨流般的劍氣貼身激射而出,只聽‘噗’的一聲悶響,許元魁后背爆出一團血霧,劍氣透體而過,直接將許元魁的無垢金身打了個對穿。
  
  左凌泉一觸即收,一擊得手后便飛身疾退,落回酒樓屋檐下。
  
  許元魁肋下遭受重創(chuàng),臉色白了下,連退數(shù)步到了街道的另一面,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
  
  他強行提氣,止住肋下噴血的傷口,眼底顯出怒色,冷聲道:
  
  “好小子,你以為找把打神锏,今天就能活著出去?”
  
  左凌泉見許元魁正中一下,依舊沒有倒下,心中不由一沉——他體內(nèi)的真氣只剩下不到兩成,最多還能出一劍,這一劍再殺不掉,連逃跑的機會都沒了。
  
  左凌泉掃了眼遠處根本沒法插手的吳清婉,咬牙道:
  
  “快走?!?br/>  
  說完再次提著鐵锏,沖向了許元魁。
  
  另一邊,程九江在合擊之下,已經(jīng)遍體鱗傷,也是殺紅了眼,幾乎不再設防,逮著拳師鄭元往死的打,看起來是抱著打死一個不虧的架勢。
  
  左凌泉拖住許元魁,吳清婉現(xiàn)在逃還有機會,但吳清婉此時哪里能跑?
  
  跑了下半輩子也沒法活!
  
  吳清婉眼中滿是血絲,也顧不得彼此差距,大步奔行撿起佩劍,繼而飛身躍起,抬手便是一記余霞成綺,刺向許元魁后背。
  
  吳清婉雖然境界比左凌泉高半籌,但方方面面的水平都相差太遠,許元魁甚至都沒心思搭理,直接展開護身罡氣。
  
  吳清婉手中顯出九道劍影,已經(jīng)算是自身最高的水準,但護身罡氣滴水不漏,她的劍氣剛剛靠近,便被迅速攪碎化為虛無。
  
  左凌泉眼見吳清婉沖來幫忙,沒有絲毫猶豫,怒喝一身把速度拔升到極致。
  
  這一下近乎抽空的體內(nèi)的真氣,臉色化為蠟白,額頭青筋暴起。
  
  “給我死!”
  
  一聲爆喝,響徹棲凰鎮(zhèn)。
  
  左凌泉單手持鐵锏,快若奔雷的沖到了許元魁近前,抬手一記直刺,直指許元魁胸正中。
  
  許元魁沒有絲毫分神,已經(jīng)交手幾個回合,他也看出眼前這小子,就只會一手殺力通天的劍技,只要躲開,對方便再無余力。
  
  許元魁見左凌泉以同樣方式襲來,沒有以命換命的意思,身形以驚人的速度側(cè)方躲閃。
  
  咻——
  
  尖銳劍鳴過后,鐵锏刺透護身罡氣。
  
  只可惜,許元魁躲閃及時,只被穿透了袖袍,劍氣往后激射,打穿了后方房舍。
  
  許元魁連續(xù)受傷,早已打出真火,眼見左凌泉搏命一擊落空,眼中顯出猙獰之色,順勢反手一刀就刺向左凌泉胸口。
  
  噗——
  
  左凌泉既無罡氣護體,又無無垢金身,體內(nèi)真更是又臨近枯竭,這一刀根本躲不開,只是錯身的一瞬,背后便透出血紅刀尖。
  
  “啊——”
  
  吳清婉瞧見此景,目眥欲裂。
  
  而遠處的柳林中,一直抱著腦袋偷看的湯靜煣,遙遙瞧見此景,也是發(fā)出一聲尖叫,瘋了似的往小鎮(zhèn)跑來。
  
  許元魁并未關(guān)注這些外物,刀鋒刺入左凌泉胸口后,便想一刀橫拉直接將左凌泉腰斬。
  
  但也是刀鋒入肉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左凌泉的眼睛。
  
  那雙眼睛充滿血絲,卻冷靜得沒有半分波瀾,不像是將死之人,反而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許元魁心中一寒,暗道不妙,但為時已晚。
  
  左凌泉一劍刺空的瞬間,左手看似是抬起格擋刀鋒,實則根本沒在彎刀前停下,而是把身上最后的一縷真氣,灌注在左手之上,直接探入了尚未消散的白色罡氣。
  
  有最強一劍破開護身罡氣,罡氣已經(jīng)薄弱很多。
  
  左凌泉的胳膊雖然霎時間血肉模糊,但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抓住了許元魁的喉嚨。
  
  許元魁靈谷五重的修為,有強橫真氣支撐,外加無垢金身,脖子不可能被隨手擰斷;即便被擰斷也暫時死不了,因為他不需要和凡人一樣呼吸。
  
  但左凌泉以最強劍技破開罡氣,以胸口中刀做誘餌,想的根本就不是擰脖子那么簡單。
  
  在左手抓住許元魁脖頸的一瞬間,左凌泉五指之間,爆發(fā)出青紫雷光。
  
  握在手心的五雷符,直接貼在許元魁的脖子上被激發(fā)。
  
  許元魁眼神驟變,抬起左手刀,劈向了左凌泉的胳膊。
  
  下一刻!
  
  轟隆——
  
  青石長街之上,爆出一道晴天霹靂。
  
  碗口粗的電蛇,從雪白符箓中噴涌而出,沿著胳膊與脖頸,竄入近在咫尺的兩人身體。
  
  左凌泉用血肉模糊的左手,死死掐指許元魁的脖頸,雷光在手心炸開,左手皮膚瞬間化為焦黑之色,從胳膊往身體蔓延。
  
  許元魁亦是如此。
  
  上品符箓,相當于練氣十二重修士施展同等術(shù)法。練氣十二重修士,可能摸不到許元魁的衣角,但五雷咒摁在脖子上釋放,許元魁再強橫,也不是真的金剛不壞,豈會半點不受影響。
  
  不過一瞬之間,許元魁的脖子便化為焦黑之色,電光在經(jīng)脈竅穴之間流竄,連雙目之中,都顯出電光,身體也當場麻痹。
  
  轟轟轟轟轟——
  
  五道雷光同時炸出,兩人也在巨大的沖擊下分開,往左右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