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祈禱……不要讓我活下去……”
“否則……”
他溫?zé)岬臍庀⒎鬟^耳背,眼神卻令人不寒而栗。
一個黑影破窗而入,把人給帶走了。
果然,男主是沒那么容易就能弄死的。
琳瑯拿了一方素白的帕子,仔細(xì)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直到刃上的花紋再度清晰起來。
她其實(shí)有些遺憾呢。
由于法則的存在,任務(wù)者是不能直接殺死主要人物,不然會遭到恐怖的懲罰。聽說接受懲罰的任務(wù)者,大部分都被弄得瘋瘋癲癲,精神失常,還隕落了不少的攻略之神。
不過琳瑯還真想宰了男主進(jìn)去恐怖世界里玩玩呢。
可惜他的手下來得太快,沒給她這個機(jī)會。
只能等下一次了吧?
琳瑯想著,讓心腹把雜亂的現(xiàn)場收拾了一下。
如今整座榮華殿除了魏帝派來的幾個忠實(shí)眼線,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多虧了機(jī)靈的小元寶,不著痕跡換了好幾遍的新血。
只是魏帝那邊也瞞不了多久。
畢竟對方可是國君,手里有著不少的暗線。
果然,第二天魏帝就上門了。
他最近一直埋首于淮河水患之事,忙得是腳不沾地,在御書房里徹夜批改奏折、召集群臣商議,有好幾宿都沒有回榮華殿了。
雖然頭上頂了個暴君的名頭,可魏琛在國家政事的處理也毫不遜色,不然又怎么能壓制魏鈺這個模范王爺一頭?
唯一能叫他從御書房里出來的,也大概只有琳瑯一人了。
魏琛聽了探子回報(bào),說是昨夜榮華殿有幾分異常的響動,他們還在殿前的石獅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抹很不尋常的血跡。
“你昨晚……見他了?”魏帝微皺劍眉。
“陛下的消息可真靈通,這榮華殿的風(fēng)吹草動啊,都逃不過陛下的耳目呢,陛下不妨猜猜臣妾昨晚夢到了什么?”琳瑯笑意吟吟給他斟了一杯茶?!俺兼獕舻搅税?,陛下要娶妃子,還要給臣妾賜個好兒郎呢!”
“噗——”
毫無例外的,皇帝陛下又噴茶了。
琳瑯旋轉(zhuǎn)裙擺,優(yōu)雅而完美躲過一劫。
身后的那一盆剛栽種的羅漢松遭殃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小松你可要好好受著喲?!绷宅樣檬种笓芘娜~子。
“過來,別想轉(zhuǎn)移話題。”魏琛猿臂一伸,輕易將人扯入懷,嗅著女人發(fā)間清香,“老實(shí)交代,你有沒有受傷?”還沒等她回答,男人又說,“不可能,他會受子蟲的影響,應(yīng)該不敢動你。”
琳瑯低笑。
陛下你可估計(jì)錯誤了呢,男主的動作比她想象中要快,不但破除子母蠱,還從天羅地網(wǎng)的捕殺中反敗為勝。
這樣有趣的人,要是死在她的手上該多完美啊。
琳瑯沉浸在各種離奇的死法中無法自拔。
“怎么不說話了?”
魏鈺用手撐住了她下巴,結(jié)果對方的雙眸卻漾起薄薄的水霧,楚楚可憐,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
“陛下,我對不起你。”她乖乖認(rèn)罪。
“為什么這樣說?”
魏帝嘴角不住上揚(yáng),沾染了春風(fēng)般的笑意,這小姑娘心虛的模樣倒真是意外別致呢。
為了嚇嚇?biāo)?,他故意擺出一副凝重的神態(tài)。
果然,對方的肩膀微微抖了起來。
真可愛。
琳瑯咬著紅艷的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珠怯怯瞅著故作嚴(yán)肅的男人。
“我、我昨晚一時沒忍住,就想動手殺了魏王,用的是你送給我防身的那把小匕首。”
“可是,我沒能力,讓人逃走了?!?br/>
“陛下你要小心,我們的計(jì)劃……敗露了?!?br/>
琳瑯纖長的睫毛微微掃動,像是柔美的羽扇,“他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
“還說……”
她低下頭,吶吶的,沒有再說話。
那種惶恐與緊張,全都放在臉上了。
魏帝冷笑一聲,就算琳瑯不說,他也能猜到對方放的狠話,無非就是要讓他好看吧?
反正,他們之間的水火不容之勢也不是什么秘密。
魏琛隨意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然而,皇貴妃的臉色卻又蒼白了幾分,朱唇上的血色盡數(shù)褪去。
男人心里頭突然有了一個極其大膽且荒謬的念頭。
“他是不是還說,要立你為后?”
“碰——”
天青色的茶碗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