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默已經(jīng)站在六糧企業(yè)的門口。
因為燕京市政策緣故,企業(yè)是建造在郊區(qū),和平日里的繁榮不同,此時偌大的門口邊冷冷清清,電子門大開,警衛(wèi)室見也不到人影。
繞過二邊的綠化帶,陳默走了進去,才入門口,同時,一股濃烈的酒香味,便飄蕩在鼻尖。
房區(qū)里靜悄悄的,陳默一路向下,走到廠房附近時,終于聽見了聲音。
“茍凡,你也是做了十幾年的老工人了,我爸對你怎么樣不用說吧,我只要求你們等一等,給我一點時間湊錢,廠房是真的不能罷工!”
楚心聲音沙啞,精神也萎靡不振,在她對面站著一群身穿制服的工人,帶頭的是一個估摸著有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前額脫毛,穿著灰不溜秋的工作服,嘴角邊叼著煙,腿腳一抖一抖。
茍凡算是六糧酒業(yè)的老伙計,十幾年前來到燕京打工,遇人不淑遭騙,失魂落魄返鄉(xiāng)時被楚總知道,便招成伙計,才在燕京生根發(fā)芽,娶妻生子。
“你爸對我再造之恩這我確實承認,但廠房不是我一個人的,大家伙都得吃飯!唐老總宅心仁厚,雖然跟我們公司是競爭關(guān)系,但是人家愿意用更高的薪水聘用我們?!?br/> 茍凡一說完,身旁的其余工友紛紛說了起來。
“是啊,楚總你們對大家怎么樣,大家心里都知道,但是知道歸知道,我們真的拖不起啊。”
“也不要求提升工資,只要你能將欠下的工資全發(fā)放下來,我們也不說這話?!?br/> “別說廢話了,發(fā)工資大家留,發(fā)不出也別怪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拖不起?!?br/> “一家?guī)卓诙嫉戎燥?,沒錢?叫我們喝西北風??!”
“要不是你對大家伙還不錯,今天就不是罷工而是討要工資了?!?br/> 走到近處,陳默一眼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后將目光定在人群中一位西服男子的身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明白大家的苦處,但是這么多的錢我一時間是真的拿不出來,只要半個月,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銀行貸的款就能批下來?!背牡椭^懇求道。
工友們置若罔聞,當中的胖子更是擠了出來,盯著楚心惡狠狠的開口道,“楚大董事長,別說廢話了,拜你所賜我才有了今天,別說半個月哪怕是一天我都待不下去,也不瞞你說,唐總那邊是我牽線過去的!大家伙不能餓著肚子跟你后面干不是?!?br/> 說著這話,胖子向著后面的工友們看了一下。
立刻,得到大家的聲援。
“對,不能餓肚子,要么給錢!要么我們離職!沒其他話講?!?br/> “銀行能不能批下款還是二說的事情,就算批下來,也肯定跟工資沒有關(guān)系!”
“本來我不想說的,但既然要走了就把話放明白,小女娃,你說說看好好的企業(yè)為什么到你手上,短短一年的功夫,就變成了這個樣子?!?br/> “是啊我早就說,這大學畢業(yè)出來的娃娃,管不了公司!”
“楚老板一輩子的努力,就是毀在她手上!”
工人們怒火上涌,對著楚心上下一通指責。
老板本來還在的時候,風調(diào)雨順,工資也從來就沒遲放過,可一到楚心繼任,公司的運營是一天不如一天,落到如今的地步,跟她脫不了關(guān)系。
“夠了!”楚心冷聲一喊。
面色鐵青的看著一伙人,眼神直直的盯著站在面前的胖子,“王經(jīng)理!酒業(yè)的機密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喂,說話你得講證據(jù),平白無故的事情你可別瞎說,不然勞資去法院告你誹謗!”胖子肥臉一橫,小眼瞇起,警告道。
“是啊,楚小姐沒由的話可別瞎說?!逼埛财沉搜鄢?,目光深邃,心底里不知道再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