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直接對張掌柜說出呂漢強已經(jīng)被皇后注意,并且也得到了九千九百歲的高度重視的時候,張掌柜當(dāng)時后背的冷汗唰的下就冒了出來,這時候才開始后悔當(dāng)初為了一點成績,幾個小錢,就收留呂漢強在自己茶樓說書的決策是多么的不明智,這下他的名字入了九千九百歲的耳朵,那就是禍?zhǔn)聛砹恕?br/> 想到這,趕緊兩股顫栗的站起,噗通跪下,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頭就磕在地上道:“東主,我這就回去,將那呂漢強拿了交給他老人家發(fā)落。”
“慢來,慢來,瑾軒且坐下聽本官說個下文?!?br/> 王懷一見,不覺啞然,就知道這個心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不再叫他掌柜而直接呼他表字,一來顯示親近,主要還是一種安慰。
悄悄抬頭看向東主的臉色,雖然燭光暗淡,但也沒發(fā)現(xiàn)東主臉色多么陰冷可怕,到時有一點溫柔在,于是,悄悄的長出一口氣,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半個屁股坐回原位,張掌柜的等待東主下文。
“干爹叫我過去,詢問呂漢強的事情,主要是他的那個什么《紅樓夢》的話本的事情?!?br/> 《紅樓夢》啊,張掌柜的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紅樓夢》的確是一份才華橫溢的好書,但那的確是才子佳人的絕本,也不涉及政治朝堂,不過是一群鶯鶯燕燕的少男少女情情愛愛的奢靡生活,根本就沒有犯忌的地方,看來一場想象的禍?zhǔn)率菦]有了。不過一個腌宦怎么突然對這才子佳人的書感了興趣?更尤其他根本就是目不識丁,問這個更加讓人琢磨不透了,于是就乖巧的等待著東主的下文。
似乎看出了掌柜的不解,那王懷突然站起,神色更加恭敬的道:“其實這事不是九千九百歲干爹有問,干爹日理萬機,哪里顧得上一個小小的說書匠?這事情是當(dāng)今皇后娘娘班下懿旨,才引動干爹親自過問的。”
此言一出,那張掌柜也慌忙站起,神色激動且無比恭敬的,也沖著皇城方向束手而立,不敢有半點怠慢。
這大明是個怪胎,出了一個人人在心中輕視的木匠皇帝,卻又出了一個讓無論是誰都無限恭敬的賢良德淑的好皇后,若不是這位賢德的皇后在,說不得這大明更有多少人家破人亡,這大明更是烏煙瘴氣到什么地步,因此上,這位張皇后也是百姓唯一的希望和精神寄托,她的聲譽,在官場,尤其在民間最是隆重尊崇。
看看張掌柜的樣子,王懷繼續(xù)道:“皇后娘娘久處深宮,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知有了這本紅樓夢的奇書,于是今日口諭下來,從明天開始要將這小報《紅樓夢》,第一時間送入宮中呈現(xiàn)御覽。”
聽到這個天大的消息,這下,張掌柜的已經(jīng)渾身發(fā)抖不能自己,這次不是嚇的,而是激動的。呂漢強的書能上達(dá)天聽,能被皇后青睞,那在民間的銷量豈不更加火爆?那給自己等帶來的財富豈不更加富余?這怎么不讓他激動的無以復(fù)加?
“還有,皇后還特意吩咐,明天開始,也將呂漢強所說的三國演義也一并刊印了,每日給信王送上一份。”王懷說這話時候,面色表情已經(jīng)是陰晴不定了。
魏忠賢與信王有怨,視信王為眼中釘肉中刺,自己前行的絆腳石,幾次提起讓信王離京就藩,但都被無比溺愛這個兄弟的天啟駁回,因此上,早就過了就藩年齡的信王就一直住在京城。但是,魏忠賢及其黨羽卻對信王朱由檢百般刁難,更在俸祿供給上多加詰難,因此,現(xiàn)在的信王日子過的相當(dāng)窘迫,生活質(zhì)量跟那些就番的王爺比,真的是天地之別,要是單單這一點,信王還能忍受,畢竟從小失去父母依仗,早就領(lǐng)教了受人冷落的境遇,這也養(yǎng)成了朱由檢低調(diào)隱忍的性格,尤其,在他的哥哥沒有子嗣,而這一段又開始重病纏身,朝堂之上,早就人心惶惶,個人都揣著不一樣的心思,一些人就暗中猜測皇上大行之后的皇位繼承問題,這朱由檢一再被哥嫂留住不去封地,就別有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