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知道我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宮歐的手段一定比警方可怕，他有多恨當(dāng)年給他下藥的人我很清楚?！睍r小念盯著她蒼白的臉說道，聲音透著一抹冷意。
“不要，不要――”
唐藝驚恐地看著她。
“我不覺得我有放過你的理由?！?br/>
時小念冷漠地道，睨了一眼她身旁的孩子，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便走。
她發(fā)現(xiàn)，她不是很想去弄清楚孩子的身份。
她只想離開這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時小念轉(zhuǎn)身一瞬間，只聽身后傳來“砰”的一聲。
慕千初坐在那里，眉頭微蹙，一張陰柔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時小念回過頭，只見唐藝雙膝重重地跪到地上，一身卑微，滿眼哀求地看向她。
沒想到她會突然跪下，時小念頓時愣在那里。
這又是演哪一出。
“小念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求求你，你讓我怎么補(bǔ)償都可以，但不要把我逼上絕路?！碧扑嚬蛟诘厣习笾?。
“……”
絕路？
她好意思說這算絕路？她當(dāng)初做出這些事的時候沒想過這些么？
時小念沉默，沒有動容。
唐藝見她這樣，連續(xù)跪著往前幾步，跪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垂在身側(cè)的手，“對不起，小念，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好好吧。我再錯，起碼當(dāng)年我沒讓你失去清白啊?！?br/>
“……”
時小念沒有動，任由她說著。
“你知道嗎，時笛當(dāng)初是要找人強(qiáng)jian你的，我怎么都下不了手，就沒給那個老頭子指路。”
“……”
唐藝流著淚說道，一臉楚楚可憐，“后來的事……是我控制不了，我害怕宮歐，他喝了迷藥神志不清的時候說要殺了我，我才怕得把罪名轉(zhuǎn)嫁給你，對不起，小念……我真的知道錯了。”
“……”
時小念低眸看向她滿是淚痕的臉，目光凝滯，“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你這些話。”
是真的不想害她，還是急著爬宮歐的床忘了指路……這個答案恐怕只有唐藝知道。
“能信能信。”唐藝急切地道，“我只是需要錢，我不是要把朋友害死，我只是太需要錢了。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不能出事，我還有--”
話說到這里，唐藝一下子欲言又止，轉(zhuǎn)頭望向某個方向，眼中全是傷感。
時小念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只見那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正在地上瘋狂，一個人悶玩。
小男孩停止了嚎啕大哭，時小念這才看清他的五官。
男孩長得漂亮精致，五官分明，皮膚白皙，眼睛大而有神，小小的鼻子很直，嘴唇粉嘟嘟的。
時小念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小孩子，精致得就像個洋娃娃模版一樣。
“這是你收養(yǎng)的孩子？”
時小念問道。
她終于問出口了。
唐藝的目光滯了下，隨即拼命地點頭，“是，是我收養(yǎng)的，他只有我一個親人，我不能出事的?！?br/>
“這孩子真是你收養(yǎng)的？我要聽實話，別再騙我?！?br/>
時小念冷冷地道。
“……”唐藝垂下眸，沉默下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時小念閉了閉眼，聲音有些艱難地從喉嚨里發(fā)出，“是宮歐的嗎？”
“……”
聞言，唐藝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臉色雪白，眼淚凝在眼眶中。
答案，再明顯不過。
真是宮歐的孩子。
時小念的心，徹底亂了。
一直沉默旁觀的慕千初這時朝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走向前，拿著一把兒童工具剪在小男孩頭上剪下幾根軟軟的頭發(fā)，放進(jìn)透明袋中。
保鏢將透明袋遞給時小念。
時小念不解地看向慕千初，沒有接。
慕千初站起來，說道，“還是做個親子鑒定吧，準(zhǔn)確率高些，你應(yīng)該有宮歐的頭發(fā)?！?br/>
的確有。
天之港的浴室應(yīng)該能找到。
時小念低下眸看向唐藝，唐藝還跪在那里，雙眸濕潤地看著男孩，眼中有著屬于媽媽的慈愛。
唐藝的眼中沒有心虛。
時小念想，這一回，她應(yīng)該沒有撒謊，親子鑒定做與不做，答案都很明顯了。
醫(yī)院。
陽光落在醫(yī)院的花園里，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在活動。
時小念坐在一張長椅上，雙眸沒有焦距地望著前面開得姹紫嫣紅的花，眼中全是空洞，她的手上是一份最新出來的《親子鑒定書》。
是直系父子關(guān)系的概率是97.999999%。
那真的是宮歐的孩子。
陽光下，一個身影籠罩過來，擋住她身前的光。
“喝杯水。”慕千初拿了一瓶水遞給她，然后在她身旁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