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站在那里,望著他的臉,她是最怕他這個樣子的,不狂躁,不發(fā)怒,只有壓抑的陰沉。
“呵。”宮歐忽然笑了,“我追過來,怕你受傷給你疏通交通?!?br/>
他笑著,笑得很冷,一字一字從他薄唇間緩緩?fù)鲁觥?br/>
“……”
聞言,時小念有些愕然,原來她在s市暢通無阻真是他安排的。
宮歐冷笑著看她,“簽約儀式你已經(jīng)破壞了,你不回頭找我,我就來找你。為了見你,我遵照慕家的規(guī)矩,連保鏢都不帶進(jìn)來。”
“……”
“我終于見到你,你卻拿我最軟肋的地方要我起誓,起誓我放過那個覬覦我女人的男人。”宮歐唇角的弧度更深,好像這真是件多好笑的事。
“……”
“時小念,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會傷人?”宮歐仍是笑著,嗓音磁性,卻透著一抹無法掩飾的悲傷。
“……”
時小念站在那里,垂在身側(cè)的手捏緊裙子,偏過眼神不去看他諷刺的笑容。
他說的每個字都好像在控訴她的所作所為。
他漆黑的眼讓她都覺得自己過份了,可先過份的……不是他嗎?
他虛偽,他不想放過慕千初,她只是揭穿他,她錯了么。
宮歐坐在那里,眸中更顯陰郁,一字一字開口,“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好到你可以肆無忌憚地來踩我的底線?”
“我不是那意思?!彼滩蛔¢_口。
“是不是都好,你已經(jīng)踩進(jìn)雷區(qū),就別怪我對你下手?!睂m歐陰鷙地望著她,嗓音透著一股陰沉,叫人心慌的陰沉。
驀地,一條金毛犬從旁邊優(yōu)哉游哉地走過來,伸著長舌,脖子上套著一個黑色的項圈,拖著長長的鏈子,銀色的鏈子上綁著很多小鈴鐺。
它一動,小鈴鐺叮叮鐺鐺地響。
金毛犬察覺不到室內(nèi)詭異的氣氛,趴到宮歐腳邊懶洋洋地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覺。
宮歐見狀,目光一凜,伸手將金毛犬脖子上的項圈解開。
“叮叮鐺鐺?!?br/>
安靜的廳里,鈴鐺聲格外清脆。
時小念不解地望著宮歐,他要做什么。
下一秒,宮歐就將狗鏈連著項圈一齊扔過來,準(zhǔn)確無誤地扔到她的腳邊。
“……”
時小念的臉色一白,抬眸看向他。
他這是什么意思?
“把項圈戴上,我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帶你回家,以后照樣疼你?!睂m歐陰冷地看向她,一張俊龐布滿陰戾,看得人害怕。
他的每個字都像是在對她凌遲處死。
“……”
時小念不敢置信地聽著,他要她給自己戴上狗項圈?
“戴上,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睂m歐冷冷地道,眼中透著令人發(fā)指的光。
時小念身后的保鏢們聞言都倒吸一口涼氣。
封德站在宮歐身后,聽到這話也不禁皺眉,少爺這是徹底被時小姐激怒了。
“戴上!”
見她站得一動不動,宮歐催促她,渾身散發(fā)戾氣。
“宮歐,你不要欺人太甚?!?br/>
時小念沙啞地說道,手指不自覺地顫栗起來。
他居然要她戴狗項圈。
他要徹底地把她打造成一條狗嗎,一條膚淺的母狗?
“戴上?!睂m歐咄咄相逼,眸子死死地盯著她,嗓音冷得如同寒潭冰水。
“……”
時小念不由得往后退一步。
“你敢再往后退一步,我就要你和慕千初萬劫不復(fù)!”宮歐冷冽地說道,字字威脅。
“那就萬劫不復(fù)吧?!睍r小念學(xué)著他的樣子冷笑一聲,繼續(xù)往后退著走。
“……”
宮歐的眸子有一瞬間僵住,人幾乎要站起來抓住她。
“宮歐,謝謝你讓我徹底清醒了?!睍r小念說道,學(xué)不了他那么陰沉冷漠的樣子,她的笑容更像是一種說不出的苦澀,“我終于知道,你對我所謂的感情是什么?!?br/>
她繼續(xù)往后退去。
保鏢讓開一條路,她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宮歐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咬牙切齒的,“時小念,這是你選擇的路!無論什么后果都別來怪我!”
時小念笑得心涼,“請宮先生放心,再過一百年,我也不會選擇做一條母狗?!?br/>
說完,時小念大步離開。
見她果斷的地走開,宮歐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黑眸死死地瞪著她的背影。
她真敢走?
她真敢和那個慕千初在一起?
宮歐身側(cè)的手緊緊握住拳頭,他為她做了那么多,她就這樣堅定地奔向慕千初那個男人?
宮歐站在那里,一雙眼中透露出瘋狂的嫉恨。
……
一回到慕千初的房子,時小念就像被人抽光力氣,人癱坐在沙發(fā)上,臉色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