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小姐適應(yīng)一下吧,這次催眠治療在我們看來是成功的,如果時小姐仍不愿意說話,我們再進行簡單的心理疏導(dǎo),一定可以讓時小姐開口?!毙睦磲t(yī)生答道。
“治療一次又一次!”宮歐看著他們,臉色陰沉,“我再給你們一個星期,如果她還開不了口,我把你們?nèi)珳缌?!?br/>
“……”
心理醫(yī)生們紛紛低頭。
時小念忽然從按摩椅上站起來,往外走去。
宮歐立刻將手中的紙一扔,追上去,一把攥住她的手,“去哪?”
他緊緊盯著她,像是她會突然憑空消失似的。
“……”
時小念沉默地看著他,沒有聲音。
宮歐瞪著她,驀地喊道,“你們幾個滾出來給我看,這哪是治好了,這根本是沒治好!”
她一定是二度創(chuàng)傷了!
靠,他就知道他不是她心底最信任的那個人。
“……”
時小念聽著他的話想笑,她收斂住表情,掙開他的手繼續(xù)往前走去。
宮歐緊跟著她。
時小念回到臥室,然后走向浴室。
見她進的是浴室,宮歐蹙緊的眉才慢慢松開。
時小念在浴室脫下身上沾著汗的裙子,光luo的腳邁進浴缸的溫水,人慢慢躺下。
她伸手按向自己的心口。
原來催眠心理治療真得有那么大的神奇作用,她的心現(xiàn)在很平靜,想起商場的那件事也不再那么惶恐、絕望……
只是想到養(yǎng)父母她還是說不出的失望和痛苦。
有些恨是要慢慢還的;但有些感情更要還。
“宮……歐。”
她慢慢張開唇喚出這個名字。
輕輕的,緩緩的。
她從來不知道念出宮歐的名字會讓她有一種特別安心的力量。
時小念躺在浴室里,人往后靠去,唇角慢慢露出一抹笑容,“宮歐,謝謝你。”
沒有宮歐,恐怕她永遠都只是個活死人。
她弱,她不強,沒關(guān)系,有他在就可以了。
沐浴過后,時小念換上一件睡裙穿上,將頭發(fā)擦干,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勾出笑容。
她終于又會笑了。
她終于跨過了心理障礙。
真好。
她想,她的人生因?qū)m歐而重新開始。
走出浴室,臥室里不見宮歐,時小念走到門口,只見封德站在門口。
見她出來,封德立刻低頭,“時小姐?!?br/>
時小念走到門口往外望了一眼,沒看到宮歐的身影。
封德知道她在看什么,立刻說道,“少爺去和心理醫(yī)生……談話了,一會就上來?!?br/>
談話?
是去罵人吧。
宮歐分明是認定這次心理治療失敗了,可憐的心理醫(yī)生。
時小念往外又望了一眼,確定宮歐還沒回來,便拉著封德走進臥室,順手關(guān)上門反鎖。
封德一臉錯愕地看著她,“時小姐?”
“封管家,我想拜托你件事情?!?br/>
時小念聲音清柔地開口。
封德一臉震驚地看向她,一向沉得住氣的人往后退了一步,“時小姐,你能開口了?”
天吶。
終于能開口了。
“嗯。”時小念用力地點頭,淡淡一笑,“之前我也想說話,但總覺得嘴唇很重,喉嚨哽塞,說不出來,今天卻很容易說話了?!?br/>
“心理治療還是有用的?!狈獾滦牢康乜粗?,一雙周圍布著皺紋的眼里泛出一抹水光,“時小姐能好就好,我本來還想,那么年輕的一個女孩子要是就毀在輿論上……”
那該有多不值。
封德哽咽住,說不下去。
“封管家……”
時小念愕然地看著他,沒想到封德會為此落淚。
在她的養(yǎng)父母都在詆毀她的時候,居然還有人因為她跨過了心理障礙而感動落淚。
時小念不禁走上前用力地擁住封德,“封管家,這段時間謝謝你?!?br/>
這段時間,她整個人就像是行尸走肉,都是他和宮歐在照顧她。
“瞧我,老頭子一個了,還哭呢。”封德自嘲地說道,聲音有些哽咽,伸手拍拍她的背,“等下,時小姐你既然好了,為什么不告訴少爺?”
少爺已經(jīng)急得不行了。
封德松開時小念,時小念咬了咬唇,道,“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驚喜?”
封德怔了怔,隨即是一臉欣慰,“時小姐,你肯為少爺制造驚喜?”
“嗯,不是他,就不會有現(xiàn)在康復(fù)的時小念?!睍r小念說道,“我想為他做點什么?!?br/>
“那時小姐想怎么制造驚喜呢?”
“我想是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睍r小念抿唇,有些犯難地道,“我想親手制造驚喜,但這樣的話必須要支開宮歐才行?!?br/>
否則,她根本制造不了驚喜。
“支開少爺?”封德一聽這話連連擺手,“這是不可能的,少爺是什么樣的人你也清楚,要支開怎么可能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