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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終于是完全沒到了西邊的地平線下,但天地并未因此而徹底陷入黑暗之中,就如此時的夜空,淺淡的黑色里混雜著一縷縷蔚藍,似是白日的藍天留戀,不忍如此匆忙地離開還未曾看夠的大地。
一顆又一顆的星星掛在天上,調(diào)皮地眨呀眨著眼睛,從天俯視著蒼茫夜色下的遼闊草原,悄悄觀察這黑夜中的天地萬物。
這些星辰每一顆看起來很小,掛在那里閃閃發(fā)光,實則與它們隔著不知道多少億萬里的距離。
它們在天上匯成一條璀璨的星河,仿佛是跨越了人世難記的滄桑。
宇宙洪荒,天地玄黃,如此博大浩渺,置身其下,使人倍感自身渺小如煙。
短暫的生命又如何與那日月星辰對比?
微涼的夜風(fēng)徐徐吹過,草原上野草拂動,一望成海,浩瀚無垠。
因為太陽的光芒已暗,野草涌動的黑浪成片,天與地相接,白晝與黑夜交織,既不完全黑暗,也非光明如晝,而是混沌交割,朦朦朧朧,如若鴻蒙未判。
遠方又有狼嚎傳來,一只貓頭鷹從原野上的一棵樹上飛起,“咕咕”地叫了幾聲后,揮翅消失在蒼茫的夜色,想必它又是去開始一個屬于它的夜間生活。
在草原上,一處寧靜的湖泊,好似是整片星空都被收在了湖中,湖水隨風(fēng)起波,映在湖中的星辰隨之起伏,一時間,竟是分不清是湖水在起舞,還是那片璀璨的星空在舞動?!
湖畔,幾縷炊煙裊裊,一堆火光燃燒,在黑夜中分外的引人注目,像是有野外的旅人經(jīng)由一天長途跋涉,在此扎營安歇,正生火做飯。
湊近了一看,并不是旅人在湖邊扎營,而是一只小怪獸坐在火堆旁,正聚精會神地在火上架烤著一只兔子和幾條肥魚。
那只被程凡追得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慌不擇路跳進了湖中的灰毛野兔,此刻已被拔毛洗凈,由一根樹枝穿過兔身,架在火堆上燒烤,隨小怪獸手爪不停翻動。
兔肉流出油脂,滴落在火上,火焰稍稍騰起瞬又復(fù)歸原樣,發(fā)出“滋滋”的燃燒聲。
光是看到這幕,就已經(jīng)使人食指大動,再聞到空氣里彌漫的肉香,怕是一個剛吃飽的人也會忍不住吞咽口水。
跟著兔子一起被燒烤的是幾條程凡在湖中捉到的魚,這些魚每條都有近半米長,屬于一種高緯度冷水域生長的鮭魚,火堆上架烤的有三條,還有四條被用木棍穿著,插在地上等待燒烤。
聞著魚肉和兔肉的誘人香味,程凡很耐心地繼續(xù)翻滾著未完全成熟的肉。
他為人時,在大學(xué)期間為了賺取學(xué)費和生活費,做過不少的兼職,其中就曾在一家燒烤店里打過工。
那家店規(guī)模不大,但環(huán)境極為干凈整潔,餐廳也被老板精心裝修布置過,加上烤肉的師傅,也即是燒烤店老板自己的手藝沒得說,因此每天來店里吃烤肉的人絡(luò)繹不絕。
只是老板的作息時間規(guī)律,按時開門,按時關(guān)門,絕不為晚到的客人服務(wù)。
程凡在店里的工作是處理材料,就是將那些雞啊鴨啊、兔啊之類進行宰殺,再清理干凈備用。
閑暇店里不忙的時候,程凡和其他幾個店員就聽老板講故事,老板是一個和藹胖胖的中年大叔,一張常開的笑臉就像佛教中的彌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