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長歌將絕無神這個比較難以處理的刺頭交給了慕容凌風(fēng),對方身為姑蘇城的城主大人,在有外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侵情況下,守衛(wèi)們損兵折將,責(zé)任干系重大,所以便自主決定攬下這個燙手的山芋,他發(fā)誓,絕對不是為了什么神通!
神通不神通的不重要,主要是沐寒笙這個女婿他很滿意啊。
臨走之前他還微笑著叮囑道:“寒笙啊,以后要多來舅舅家?guī)滋?,跟鳳兒多多親近親近,畢竟咱們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
沐寒笙滿臉的懵逼,舅舅你說啥呢?咱們不一直都是一家人么?
想不明白,他只能硬著頭皮允諾答應(yīng),在回去的路上,還是忍不住要去詢問自己的老父親,“父親,舅舅這是怎么了?好像不太正常的樣子啊……”
“你就權(quán)當(dāng)他是得了失心瘋了,以后不準(zhǔn)去城主府,不然腿給你打斷!”
沐長歌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離開,原地只留下滿臉茫然的沐寒笙跟沐乘風(fēng)。
“父親跟舅舅……鬧掰了?”
沐寒笙傻了眼似的看著離去的父親。
“好像是吧……”
沐乘風(fēng)撓了撓頭,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還是不要插嘴了。
……
沐府,后院。
沐長歌坐在石凳上,看著身前三個狼狽不堪的身影,對方此時再也沒有之前的神氣模樣,一個個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畢竟他們的身份是戰(zhàn)俘,而且之前還吃下了所謂的毒藥,生命的掌控都不在自己手里了,哪里還有心情去嬉皮笑臉的?
“都說說看,你們的夢想是什么?”
沐長歌突然問了一句。
想要活下來容易,想要留在沐家可沒那么容易,他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雖然眼前的三個人都是三臺境的高手,加入沐家可謂是錦上添花,不過鑒于對方都是刺客出身,有一些陋習(xí)也是避免不了需要更改的,如果改不了,那也就沒什么用了。
而且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他們?nèi)说纳矸菟坪鯖]那么簡單,在小說里的劇情中后期時候,對方甚至還能夠跟沐寒笙過招!雖然還是被三招秒殺的貨色,但是他們本身的秉性也不壞,遲早會被洗白的,現(xiàn)在被他提前收為座下吹簫童子,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三個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迷茫,怎么?這年頭審犯人都得問夢想了?
“庖丁山,你先說?!?br/> 沐長歌看著沉默的三人,直接點名。
“我的夢想是做一個廚子……”
庖丁山沉默了片刻,無奈一笑,“不過這個世道哪有能夠稱心如愿的事情,我從小在酒樓做伙計,苦苦奮斗了十幾年,眼瞅著就要轉(zhuǎn)正成為夢寐以求的大廚,結(jié)果酒樓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斗波及其中,大廚們跟雜工們死傷慘重,由于筋脈受創(chuàng),我的味覺也跟著失靈了,眼瞅著廚子做不成,我心一橫,就只能中途轉(zhuǎn)行去做刺客了?!?br/> 那你這跨行跨的步子有點大了……
沐長歌眉頭一挑,扭頭繼續(xù)詢問道:“魁斗也,你呢?”
“我?”
老實巴交的壯漢抬起頭,然后甕聲甕氣的說道:“我想做個詩人,特別有尿性的那種。”
“……”
詩人?還特么有尿性?
這到底是個什么鬼的形容詞?
沐長歌愣了愣,一時語塞,沒看出來呀,對方一個看起來傻里傻氣的老實人,還有這么崇高的夢想,了不起,了不起,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暗自點頭,然后看向了早已迫不及待的鴿無情,對方眼神一亮,說道:“我……我……我……我的……夢……夢……”
“算了你別說了?!?br/> 沐長歌嘴角一抽,打擊道:“恐怕你的夢想就是不再口吃吧?”
“不……不……不……”
鴿無情臉色漲紅的想要爭執(zhí)。
“老六的夢想是做個木匠?!?br/> 庖丁山說了一句,鴿無情立馬感激的看向了他,前者再次無奈的一笑,“老六是個孤兒,小時候被一個木匠師傅作為義子收養(yǎng),結(jié)果在某一天,木匠被一群入村掠奪物品的強盜給殺死了,他也被嚇得說不出話來,變得結(jié)巴。沒了賴以生存的親人,他便埋頭出去做雜工,然后順帶著偷師學(xué)藝,不過這小子不太精明,苦苦修煉了二十年才大仇得報,當(dāng)初我碰到他的時候,他正躺在臭水溝里吃土呢!”
“……”
鴿無情沉默了下去,并沒有反駁什么,因為對方說的都是真的。
“這樣啊……”
沐長歌了然的點了點頭,起身背負著雙手,說道:“絕無神現(xiàn)在被扣押在城主府內(nèi),估計已經(jīng)活不下來了,你們難道就不想為他們報仇么?”
“為什么要報仇?”
庖丁山反問一句,嗤笑道:“我們雖然是名義上的兄弟,被外人稱為血煞六怪,但是實際上也就只有我,老五,老六的交情比較深,之所以跟他們同行,只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完成任務(wù),他們死了,只能怪他們實力不濟,弱者,沒有借口。”
“當(dāng)然,我們也是一樣的?!?br/> 庖丁山又加了一句,然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