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看，整棟房子都黑漆漆的，除了客廳窗子亮著。
　　往常她回來，姥姥無論多晚都等著她的。
　　索鎖開門時輕手輕腳的，姥姥聽覺很好的。她有時特意逗姥姥，就盡量放輕手腳……但是今年，姥姥似乎也見了衰老。有時候她大聲喊她，都聽不到。
　　姥姥果然在等她，不過已經(jīng)歪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姥姥？”索鎖過去，輕聲叫著，姥姥沒動。
　　索鎖過去把窗簾都拉上。她回頭看著睡著了的姥姥。
　　老太太戴著老花鏡，手上拿著正在織的半成品圍巾，線團已經(jīng)落在地上。她把毯子給姥姥往上拉了拉，驚動了姥姥，便拿了毛巾給姥姥擦擦下巴上流的口水，笑著說：“老太太，回屋睡吧？”
　　她笑容很甜的，她知道。
　　姥姥就說過，看到她笑，煩惱都會掃掉一大半的。
　　姥姥看看她，剛從睡夢中醒來，她目光有點兒遲緩，不過點點頭，問：“順利？”
　　“順利?！彼麈i笑著拍拍自己的包，拉開來抽出錢來，在姥姥面前晃了晃，“我有預(yù)感，最近生意會很好的。”
　　姥姥看她笑著，也笑，說：“那就睡覺吧。明天不是有一桌席？你還得早起去進貨?！?br/>　　“嗯。這就睡?！彼麈i說著，送姥姥回房間去。
　　她又去廚房里檢查了下明天要用的食材。有些要提前發(fā)好的，她都備上了。不銹鋼架子上的盆盆碗碗在燈光下亮晶晶的。她洗過手，看了下海參和魚翅發(fā)的怎么樣了。等確認一切都好，她才出來。
　　又在樓下各處看了看，鎖好門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