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后,陸離終于回到包間。
姜糖已經(jīng)在收拾卷子和草稿紙了,聽到有人推門,回頭看見他,“我該走了?!?br/>
說完開始收拾桌上的茶具,又把倒騰亂了的椅子復了位。
陸離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jīng)十點多了,“走,我送你?!?br/>
姜糖走到包間門口,“我先去下財務(wù)室,雖然今天什么忙也沒幫上,但經(jīng)理說我可以領(lǐng)今天的工資?!?br/>
不干活白拿工資,這要擱以前,姜糖絕對干不出這么厚臉皮的事,但半個月后學校就開始上晚自習了,她能打工的時間就只有周末了。
她想了想說道,“我明天可以過來把今天要干的活干了,這樣也不算白拿了?!?br/>
橫豎這份工作都要丟,找好下份工作之前能多賺點就多賺點吧。
陸離跟上她問道,“你以后都不來了嗎?要是遇到不會的物理題目怎么辦?”
姜糖回道,“今天搞成這樣子,就算經(jīng)理想留我,其他人也會說閑話的。”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陸離單手插兜里,“誰敢說閑話?你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開始上晚自習之前都可以過來?!?br/>
這間茶樓姓陸。
平心而論,姜糖很想留下來,這里比酒吧那種地方不知道干凈多少倍。而且酒吧太鬧了,寫張卷子都得跑后門去寫。
她停下腳步,“陸少是要以權(quán)謀私了?”這他媽的,好中二,姜糖說完都想抽自己大嘴巴子了。
陸少點了點頭,露出一個邪魅狂拽吊炸天的總裁式微笑,“是的,女人?!?br/>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盡力在表演。
姜糖想,以權(quán)謀私就以權(quán)謀私吧,誰還能跟錢過不去,下學期的學費還差好幾百呢。
這樣的話,今天就不用去財務(wù)室領(lǐng)錢了。
兩人在員工休息室門口停了下來,姜糖笑了笑,“等我一下,換個衣服?!闭f完走進了休息室。
陸離看她走了進去,這回終于看到屁股了。
操,真翹。
姜糖換好衣服出來,兩人一起到樓下。
不斷有人跟陸離打招呼,少爺少爺?shù)亟兄???礃幼舆@里他常來。
反正喝自己家的茶也不要錢。
姜糖忍無可忍地小聲說了句,“你家茶賣的太貴了,搶錢的吧?!?br/>
陸離笑了笑,“嗯,迫切需要存錢娶媳婦。”邊說邊盯著她,他想知道她會怎么接。
或許可以從中探出一點端倪。
姜糖義憤填膺道,“宰哭那幫有錢人?!毕氲绞裁此频?,又說道,“擦,忘了,你也是有錢人。”
陸離,“……”
到路旁邊的車棚前,姜糖推出她的摩托車,把背包擱車上拉開來看了看,“鑰匙手機物理卷子?!币粯硬宦洹?br/>
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陸離說,“我送你回家吧,大半夜的挺不安全的。”
何況還是這么美的一個美女。
聽了這話,姜糖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想笑是因為,康安路一姐怎么可能會怕走夜路。
想哭是因為,這些年來,沒人送過她回家,沒人!
操,個不爭氣的,鼻子竟然泛酸。
姜糖擺擺手,“你又不會開摩托車,我先走了,明天見?!闭f完跳上車座。
正要發(fā)動車子,卻被陸離一把擋住了車把。
“你下來。”
姜糖看了看陸離,原本挺燦爛的一張臉,突然一下竟變得有點陰沉,這不會是后悔收留她在他家茶樓了吧。
行,您是金主您說了算,您讓下來咱就下來。
姜糖跳下車,“怎么了?”
陸離往前走了走,靠近她,突然伸出手來。
姜糖下意識地捂緊了胸口,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
陸離的手最終停在了她的左臉旁邊,沒摸,就停著看了看。
最后他沉聲問道,“你臉怎么回事,這么紅?!?br/>
剛才在茶樓,燈光有點暗,他沒注意到,現(xiàn)在站在路燈底下,他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姜糖笑了笑,“大佬您太帥了,我害羞唄。”說完側(cè)過臉去,小模樣顯得羞答答的,其實是怕他看出端倪。
她不愿意多說,他就不會多問。
畢竟兩人的關(guān)系還沒有親密到,什么你被人打了不行我要找她拼命的地步。
但他隱隱能感覺的自己內(nèi)心的煩躁,仿佛她被人打了巴掌是他的錯一般。他有點兒心疼,但他又沒立場找人拼命去。
想想之前包間里的場景,里面能打到她的人就只有黃姨了。黃媛媛不可能近得了她的身。
陸離點了點頭,“行,回去吧。”
姜糖重新跳上摩托車,一踩油門跑了,逃命似的。
逞什么能,一點都不酷。
陸離轉(zhuǎn)身去旁邊小賣部買了包煙,站在路燈底下點著。
還沒抽兩口,摩托車女孩又折了回來。
車子沒有熄火,她單腳撐在地上,饒是她腿長力氣大才撐得住,一般女孩沒這能耐。
沒等陸離說話,她先說道,“吸煙有害健康?!?br/>
陸離笑笑,摁滅了煙頭。他原本就沒什么煙癮,只有閑得無聊和特別煩悶的時候才會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