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du透過沒度數(shù)的平光鏡片看了她一眼,合上文件起身退朝。
江君跟他走出會議室,向辦公區(qū)走去。
"脖子怎么了?"du冷不丁扭過頭看她,
江君想都沒想,標準答案張口就來:"蚊子咬的"
du停下腳步,露出看猴戲似的表情:"十一月?蚊子?你不如直接說過敏,還有,別貼這個,欲蓋彌彰。"
江君羞了個大紅臉,絕對不是有意害羞,只是對這事兒實在沒經驗。
回到辦公室,du正襟危坐,滿臉肅穆:"正式任命下個月會下來。在這之前你要特別小心,最近人事調動頻繁,大家都在盯著你看,希望今天的事情別再發(fā)生。"
江君點點頭:"知道了。"
"james手里有個客戶搞不定,對手是天匯,你接手來做。"
江君有些遲疑:"我們還有些項目在和天匯合作,如果現(xiàn)在收網損失有些大。"
du靠在老板椅上,夾著雪茄,露出狼外婆般的微笑:"別那么小家子氣,現(xiàn)在時機成熟,我們要做的不是和誰合作,而是干掉對手。"
"明白了,馬上去安排。"
"不著急這一會兒。"du起身倒了杯礦泉水給江君,"來吧,以水代酒敬敬我們未來的副總裁。"
江君接過水杯,自動進入二級預警,保持著微笑,假惺惺地奉承道:"您太客氣了,誰不知道您是二十六歲就成了執(zhí)行董事,是投行亞太區(qū)中里程碑式的人物。"
du不置可否地從盒子里拿出根雪茄,在她面前晃晃。
江君是識貨之人,當下伸手搶過來:"這么好的東西,竟然私藏。"
"還有更好的,到時候送你。"
"再說吧,我先出去做事了"江君知道拿du一根雪茄的代價可能是要用一升的血來換,這個家伙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嘿!"du一把按住江君的手,江君被他拉得一欠身,抬頭便看到他微笑的眼以及那老謀深算的魚尾紋,下意識地一哆嗦。
"下回遲到要跟我請假。"du用手指點點她的鼻尖,肉麻得江君后背一抽,皮膚發(fā)緊。
之后整整一天,江君不停地找事做,煙不離手,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ammy忍不住問她:"你抽的是香煙還是大麻?怎么亢奮成這個樣子?"
江君也想停,可只要一閑下來,腦子里就往外蹦袁帥的裸體圖片,真是要人命。
她忍不住給好友徐娜打電話。這姐姐久經江湖,身邊的男人走馬燈似的換,這方面的經驗可謂是大師水平。雖然已是傍晚,但徐娜明顯還在睡夢中,腦袋極其不清楚,你問她東,她回答你南北西,就是不在點上,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讓江君更加心煩意亂。
"你到底要說什么呀?"徐娜哈欠連天地問。
江君糾結得忘了地點,也不再繞彎子,語氣不善地嚷嚷道:"one_night_stand!"
ammy正好敲門進來送文件,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問:"你剛才喊什么?"
江君尷尬極了,急中生智,對著電話對著話筒繼續(xù)說:"you_don't_know_i_love_you,when_i_stand_in_front_of_you!還沒聽清楚?"她加大了音量,一個單詞一個單詞讀著:"when_i_stand_in_front_of_you!就這句,女人聽到這句心就軟了,用這個泡妞百試百靈。"
徐娜這句倒是聽清楚了,摸不著頭腦地罵道:"你丫有病啊。"
江君保持著和顏悅色的微笑對這話筒友善地回道:"不客氣,祝你成功。"
見江君掛了電話,ammy手捂胸口:"嚇死了,以為你抽大麻抽暈了,要找人one_night_stand。"
"我真不碰那玩意兒。"江君心虛,笑得十分夸張,"朋友暗戀個姑娘,我?guī)退ед小?
"還不下班?今天難得沒什么事,你臉色好差,趕緊回去休息吧,不如我們去做個spa?"
"行,等我一下,我手頭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打發(fā)走ammy,江君專心看著屏幕,拋掉手里幾只股票,小賺了一筆,送袁帥那輛車的一半款算是有了著落。她剛想收拾東西走人,ammy苦著臉回來,并帶給她一個意料之外的壞消息,一個聯(lián)席項目可能要被廢掉了。
江君叫了跟進過這個項目的所有人過來開分析會,又跟客戶通了兩個小時電話,但也沒挽回大局,沮喪地發(fā)了封電郵向du請罪。
沒幾分鐘du便打來電話,幸災樂禍地嘲諷道:"看看,這就是你給競爭對手留后路的結果。"
"這不會是為了逼我就范搞的鬼吧?"江君趴在桌上按住鬧革命的胃,"那你真是太狠了點。"
電話里傳來du的笑聲:"你要是覺得這么想會舒服些也可以,好了,過來找我吃飯,我叫了滿福的外賣。"
"不去了,我現(xiàn)在就想蒙著被子睡一覺。"
"過來一會兒,不耽誤你休息。"du堅持道,"你不想知道為什么中泰的項目被踢出局?"
江君嘆口氣:"算了,搞得太清楚更悲哀,您吃好喝好吧,我這個敗將還是回家面壁自我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