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新界。
一個雜草叢生的廢棄車場,雜亂無章地停放著上千輛報廢車。
一間廢棄車間里,三個輪胎、一張木板搭設的案桌后,“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小書包……”洪繼標一邊哼著兒歌《上學歌》,一邊做著炸彈。用手機測試后,炸彈制作完畢。
忽然,一輛面包車開了進來,停在三輛紅色出租車旁。
下來三個人,開始往外卸汽油桶,其中一個人打開旁邊紅色出租車的后備箱,將汽油桶放了進去。
洪繼標用膠帶將做好的炸彈纏上幾圈固定住,四個人將做好的炸彈放到放好的汽油桶上,用電線固定住。
洪繼標將手里的炸彈交給其中一人,又走到章在山旁邊。
洪繼標靠在后尾箱旁,道:“喂,松了。”
說著,用手松了松車上固定好的炸彈。
章在山繼續(xù)工作,頭也不抬地回復他,“還沒弄好,你放心。什么時候讓老大失望過?”
洪繼標不以為然地點點頭,一臉不屑道:“對,我哥最信你。”
他很是來氣,卻拿章在山沒有辦法。
章在山依舊沒看他一看,道:“對啊?!?br/> 洪繼標聽他這么說,“哼”了一聲,轉身對大個兒抱怨。
洪繼標攤手,滿臉不服,“明明我哥讓我往左,我就往左,讓我往右,我就往右為什么信他而信我!”
外號“馬尾”的人笑道:“你沒聽過嗎?左右為難嘛。你的左,不定是他的左……”
“大個兒”笑著接道:“你的右,不一定是他的右啊。”
洪繼標有些不滿,大聲道:“很閑嗎??。可宪?,一人一輛!走啦?!?br/> 他轉身沖章在山的位置再次喊道:“喂,喂,我哥最信的那個?!?br/> 章在山從后備箱車蓋后探出頭,他沒有聽清楚洪繼標說什么,疑惑道:“什么?”
洪繼標道:“他讓你跟他去會合?!?br/> 章在山回道:“嗯?!?br/> 他又回到那輛車后,蓋好后備箱,稍作檢查,發(fā)現(xiàn)洪繼標正將炸彈固定在出租車的車尾。
三輛出租車出發(fā),章在山留下。
他撥通了周警官的電話。
章在山道:“他們剛把三輛出租車給開走,三輛都裝了炸彈?!?br/> 正在一臉偵察車里的周警官道:“他們去哪了?”
章在山搖頭道:“不確定。車牌號是db2436,ec6678,fa969?!?br/> 行動開始了,而化名章在山的宋長青的任務也正式開啟了。
……
昨天,蝸居出租屋已經好幾天沒下樓的宋長青,像往常一樣,中午時分才起床。
他不知道他活著的意義何在,剛大學畢業(yè)就失業(yè),談了四年的女朋友把他踢了,瘋狂投了幾百份簡歷,卻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收到幾個面試通知,卻因為他糟糕的表現(xiàn)搞砸了。
宋長青已經在躺尸快一個月里,他覺得四肢都快退化了,二十四歲,挺大的一個小伙子,卻連基本的生活都搞不定,還要靠爸媽救濟。
十足的廢物。
游戲成了他逃避現(xiàn)實的最好麻藥。
“想玩更刺激的游戲嗎?更躺著賺錢嗎?……”
一局“吃雞”游戲結束,手機屏幕上多了一行信息。
宋長青詫異,這游戲里怎么還打起廣告了?他本想點否,可轉念一想,老子也沒啥可騙的了。
他毫不猶豫點了“是?!?br/> 瞬間,數(shù)千個神秘的聲音在身旁縈繞,似乎在念著某種神秘的咒語。
身邊熟悉的世界,在不斷變換,一會兒他身處古宅,一會兒又身處草屋,眼前奇妙而迅速的變化,很快讓他暈厥過去。
醒來的瞬間,宋長青“嗷”一口吐了出來。
造型似地鐵的列車呼嘯,窗外的景物飛快掠過,偌大的車廂里,加上他總共只有七人。
宋長青摸著欲炸裂的頭,從過道地板上爬了起來。
我不是在出租屋嗎?怎么到了列車上?
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也異常詭異,既有現(xiàn)代化的都市,又有古老的建筑,更奇怪的是,有人御劍飛行,有人踏云而行。
車廂里的六人,都沒有說話,有三男一女和他年紀相仿的人,同樣抱頭疑惑地東張西望,有兩個中年男人則悠閑地抽著煙,面色平靜地看著五人。
兩個中年人,就坐在宋長青的對面。
一個額頭上已經爬上皺紋,下巴有一道疤痕,左右臉頰各有一道疤的中年人,深吸了一口香煙道:“不知道怎么來的?”
聽見有人說話,四個年輕人也跑了過來,挨著宋長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