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 ?br/>
周巡查肝膽俱裂,太特么慘了!
周作渾身都血淋淋的,還伴隨著惡臭,他這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非人般的折磨??!
“將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給本官拿下!”
周巡查一聲令下……沒人動?
“季縣令,這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公然行兇傷了我兒,怎么,難不成你還想包庇?”
季縣令此刻看著地上似乎已經(jīng)暈了過去的周作也搖了搖頭,許小閑……你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本官倒是覺得,周大人還是盡快帶令公子去療傷比較好,你瞧瞧,再不止血,本官怕審案的時候令公子無法出堂作證了。”
周巡查一聽,對啊,得先保住兒子的性命。
“哼!來人,速速將我兒送去醫(yī)館!”
還是沒人動,“姓季的,你給本官記住了,我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季家滿門陪葬!”
季縣令捋了捋山羊胡須,眼皮子一抬:“哦,本官好怕,要不就讓他死了,咱們再詳細(xì)聊聊你要怎樣讓我季家滿門陪葬?”
“哼!”
周巡查跳下馬來,將周作一把抱起,他偏著腦袋皺起了眉頭……好臭!
許小閑,許繁之,老子記住你了!
今日我兒所受之屈辱,來日老子要你百倍償還!
云樓先生雖然曾經(jīng)牛得不要不要的,可他終究死了。你現(xiàn)在就是個孤兒,是個窮酸秀才,若是死于非命,難不成許云樓的故舊還會為你主持公道?
他打馬而去,季縣令皺起了眉頭,這事兒其實很棘手。
畢竟人家的岳父是涼州刺吏,官居從四品,要掐死他這只七品小螞蟻實在太過容易。
至于許小閑,這就要看他那爹留下來的影響力還剩下多少了,如果云樓先生的故舊知道了許云樓在這涼浥縣還有一個兒子,曹不動多少都會有所顧忌。
但云樓先生死了十四年了,俗話說人走茶涼……季縣令沒有想下去,因為許小閑等人出來了。
季縣令的視線僅僅在許小閑身上停留了兩息,許小閑無恙,看來完勝。他的視線落在了張桓公的身上,他頓時笑了起來,這一局,周巡查恐怕只能將那口氣給咽回去。
季縣令下了馬,對張桓拱手一禮,“先生都有瞧見?”
“老夫全程目睹?!?br/>
“那就要勞煩先生了,我這小小縣令怕是護(hù)不住他?!?br/>
“無妨,呆會老夫就修書一封給北涼府府臺齊文珺。”
“多謝先生!”
“要說起來,今兒之事本與繁之無關(guān),他是受了老夫這魚池之殃,無論如何老夫也不能見死不救?!?br/>
許小閑聽得莫名其妙,但他知道了這老頭的身份很不簡單啊,居然能夠直接寫信給一府府臺!
本來心里是頗為擔(dān)心的,現(xiàn)在聽這老頭一說,好像不會有什么大事,那就好,不然他想的已經(jīng)是變賣了那許府趕緊跑路了。
“還請先生和諸位去一趟衙門做個筆錄?!?br/>
“理應(yīng)如此,對了,里面還有三十惡奴,皆是被繁之所制住,若不是繁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今兒老夫還會在那昏聵之子手里吃個大虧?!?br/>
季縣令一愣,這許小閑何時變得如此勇猛了?
接著張桓就轉(zhuǎn)身對許小閑拱手一禮,許小閑連忙一家伙跳了開去,“老丈,您這是要折煞我啊!那等惡人,人人見而誅之,小子不過碰巧而為,可當(dāng)不得老丈此禮?!?br/>
張桓的老眼一亮,咦,這許小閑此刻的表現(xiàn)和剛才判若兩人。剛才的他兇神惡煞,此刻的他卻又彬彬有禮——他那瘋病看來是偶發(fā)性的,其本性還是那個書生。
嗯,這少年不錯,可惜了,可惜了,或許那瘋病不受刺激就不會發(fā)作,如此一來當(dāng)不了官,但平淡一生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