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皎潔輝映,大地披上銀裝,冷冷清清。
上海,月光下一片焦煙彌漫,炮火塑形、燈火黯然失色,妖異變幻俯瞰生靈,注定無眠。
“八格,電驢子找到了,趕緊匯報!”日本軍曹咋咋呼呼,七八名日本兵展開搜索。
陽關(guān)于百米外窺視了整個過程,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果然,看來小瞧了小日本,小赤佬,哪里露了馬腳?”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耳光扇得太重?還是背囊已經(jīng)成為線索?一切都不清楚,但謹慎之下化險為夷。
陽關(guān)沒有過多糾結(jié),從小日本展開搜索就說明了一切,掉頭就向高樓逼近。
然而,陽關(guān)剛走不久,犬養(yǎng)一郎風馳電掣而至,立即展開更大的搜捕行動,彼此擦肩而過。
如此同時,殷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歸建,腦袋上頂著黑洞洞的槍口,勃朗寧傳導(dǎo)出森冷窒息的氣息。
“李濤,你想草菅人命?我有功、要上訴,你敢開槍試試!”殷志心虛的大聲嚎叫。
“殷志、隱藏了智慧,不錯、真不錯,整個營打沒了、尼瑪?shù)幕貋碛懝??老子斃了你!”李濤雙目赤紅,血脈噴張,殺氣豁然爆發(fā)。
“營長,別跟他啰嗦,嘣了這癟犢子!”田大壯渾身顫抖,激奮得傷口崩血。
“宰了他,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送他下去做牛做馬,永世不得超生!”浩杰冷眼寒光閃閃。
幾人義憤填膺,恨到了骨子里,你一言我一語的聲討,沒完沒了。
臨陣脫逃是死罪,何況是一名上尉連長,幾十號人失去領(lǐng)導(dǎo)如無頭蒼蠅、一團亂麻,最主要是亂了軍心,槍斃還是輕的。
“嗷,操,混蛋,讓老子說話行不行,我什么時候慫過,那一次沒吆吆喝喝想進攻……”殷志火了,意識到即將死亡、爆發(fā)了狠勁。
“說你媽個巴子,兄弟們都死了……”
“會叫的狗不咬人,你骨子里就是軟蛋……”
“小子,你說破天、今天也得死……”
“營長,斃了他,地下的兄弟都看著呢!”
“啊,窩里斗算什么本事,老子救了紅毛猴夠不夠?”殷志不得不搬出陽關(guān),算是明白了、人緣真不咋地。
紅毛猴三個字一出口,所有人不再咋咋呼呼,但氣氛更詭異,皆露出疑惑與噬人般的復(fù)雜眼神。
李濤的身板漸漸顫抖起來,越來愈劇烈,一股撕碎、生吞活剝的心思蔓延開來:“老子撕碎了你,竟敢……”
“操,你姥姥的,為什么總往壞處想,老子要見張治中將軍,你真想草菅人命,來,開槍!”殷志似乎明白了,有嘴說不清。
他好說歹說都沒用,反到讓人懷疑他做賊心虛,猛然間強勢起來、似乎回到以前老子天下第一的勁頭,一幫人到信了三四分。
“癟犢子,你想清楚了再說,千刀萬鍋不好受!”田大壯狠厲的警告。
“以救命恩人做幌子,老子讓你生不如死!”浩杰把玩著森寒的匕首,在手上翻滾自如,令人眼花繚亂。
“小子,關(guān)乎恩人的榮譽,你有什么憑證?”李濤收起勃朗寧,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fù)。
“沒二話,紅毛猴擊斃少佐兩名……”殷志道出所見所聞,添上救治陽關(guān)一筆,總算躲過了死劫。
良久之后,四人的關(guān)系融洽了,開始商討后步行動計劃,誓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營長,上報吧!紅毛猴發(fā)話了,決定帶領(lǐng)一幫精英抗擊日寇,別指望恢復(fù)建制!”殷志不忘此行的任務(wù)。
“哦,你真沒有說假話,恩人說過成立武裝?可我們是堂堂的正規(guī)軍,他是美國人……”李濤舉棋不定,這事搞不好就要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