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氏一愣,在她心里,就沒覺得鄭來田父子還能回來……這都第五天了,況且,還找到了那帶血的包袱皮,八成是出事兒了,所以下意識的就把他們排除在外了。
見鄭晚兒驚訝的看著她,她就有些不自在。
田氏見自己婆婆不說話了,就有些著急,畢竟鄭王氏提出來的分家法子對他們二房可是大大有利的!要是被這丫頭三言兩語的說動了,那到手的可就少了許多。
于是她著急的對鄭晚兒道:“大哥跟楊子那不是……那啥了嗎!現(xiàn)在就鄭棋一個男丁在了!何況,你娘現(xiàn)在又是這個樣子,地分多給你們,你們咋種?荒廢了才是可惜!你個女娃懂什么?按你奶說的法子分就很好!”
鄭晚兒眼神一暗,冷笑道:“二嬸這就斷定我爹跟我哥回不來了?按照奶說的分,家里的東西都是二叔一家的了,二嬸當(dāng)然覺得好了。我不同意!要是這樣,還不如不分家!”
鄭王氏見鄭晚兒這個態(tài)度,氣得鼻子都要冒煙兒了,立著眼睛道:“你不同意有屁用!這個家里啥時候輪得到你說話了?你爹都不敢跟我頂嘴,你個賠錢貨還敢要老娘的強?我說這么分,那就得這么分!再嚷嚷,就給我光屁股滾!”
然后又轉(zhuǎn)頭對著田氏道:“你去跟來福說,等吃了響午飯,就去找村長寫一份分家文書來,就按我剛才說的寫!再請他來做個見證,今天就把家分了!”
田氏連忙答應(yīng)了。
鄭晚兒冷笑了一聲,知道跟她們再說也沒有用,就懶得說話了,轉(zhuǎn)身回了東廂房。
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她忙撩開簾子進去。
楊氏已經(jīng)醒了,靠著被子半躺在炕上,臉色仍舊蒼白,眼圈卻紅紅的,一只手正抹著眼淚,另一只手被一個婦人握著。那婦人坐在炕沿上握著楊氏的手,低聲的說著勸慰的話。
炕下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少年,看起來跟鄭楊差不多大。一身天青色棉布直綴,膚色白皙,五官俊秀,皺著眉毛聽她們說話。注意到鄭晚兒進來,舒展了眉目,起身叫道:“晚兒?!?br/>
那背對著門坐著的婦人也連忙轉(zhuǎn)頭,面容跟那少年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鄭晚兒認(rèn)出了人,少年叫許致遠(yuǎn),那個婦人是許致遠(yuǎn)的娘。就笑著叫人:“許嬸,致遠(yuǎn)哥。”
看見是她,致遠(yuǎn)娘起身一把拉過來坐了,心疼的道:“我都聽說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傻?人活著就總有法子的,你卻不該做傻事!”
鄭晚兒見她眼睛也是紅的,必定也是哭過了,忙道:“許嬸,我知道做錯了,以后再不會了?!?br/>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這出去了幾日,沒想到你們家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敝逻h(yuǎn)娘嘆息著,又覺得鼻子酸了,她跟楊氏是手帕交,又嫁到了一個村里,兩人關(guān)系很好。
“娘,你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鄭晚兒就問道。
楊氏點點頭:“娘沒事兒。對了,你奶叫你過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