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向羽又去了一趟丞相府,恰好東方鏡父子都不在家,也沒見到東方曉,他把一個裝了一百枚青云丹的錦盒交給府上的老管家,便告辭離開。出了朱雀巷,一時閑來無事,腦筋一轉(zhuǎn),邁步往武備司而去。
到了武備司門前,迎面和一個人撞個滿懷,正是副司命侯關(guān)保,率一隊人正要出去。侯關(guān)保一見是他,喜笑顏開道:“哎呀!今天是什么風,把向兄弟吹來啦!兄弟你可是好久沒來看咱們了,是不是把你老哥忘啦!”一邊說,一邊往里請他。
向羽跟著他往里面走,一面笑道:“這是什么話,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侯大哥你??!兄弟這不是來看望侯大哥和朱大哥么!對了,朱大哥今天在嗎?”侯關(guān)保道:“在,在!正在校場上訓練呢!現(xiàn)在這新兵啊,是一茬不如一茬,這差事真是不好干啊。我說向兄弟啊,你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今天可一定要露上幾手,給兄弟們開開眼界,也給這些新兵樹立個榜樣?。 ?br/> 兩人一路閑聊,來到了校場之上。朱承恩新近剛招募了一批新兵,此時正在高臺上訓話。這武備司乃兵部直屬,從品級上講,司命是五品,副司命是六品,主要職能有兩大塊:一是負責購置、分發(fā)兵器、裝備,京城之中除天行軍外,其余各個大小衙門,包括京兆尹在內(nèi),所用器械裝備都由武備司頒發(fā)。二就是招募兵丁、訓練士卒,皇宮、京兆尹、九門提督府、元帥府等部的一般軍士,便從武備司所訓練的兵士中選取。
朱承恩訓話完畢,一瞥眼看見侯關(guān)保帶著向羽來了,當即躍下高臺,走到二人近前,先在向羽胸前錘了一拳,笑道:“哎呀向兄弟,可把你給盼來啦!上次整理典籍的事,哥哥還沒好好謝你,今晚可不許走!咱們還到金福樓去,喝他個痛快!”
向羽微笑道:“些許小事,何須掛懷!哥哥總把這事掛在嘴上,那是不把我向某當兄弟了!”朱承恩一拍他肩膀,用手一指這批新兵道:“向兄弟,聽說你也是帶過兵的人,你來看看,這批新來的家伙,素質(zhì)怎么樣?”向羽笑道:“哥哥帶的兵,那自然是沒的說的,哪里還用的著我來多嘴?!?br/> 朱承恩哈哈一笑,便在一旁觀看士卒操練。看了一會兒,他突然舉起右手打個手勢,大聲喊道:“停!都給我停下來!”待眾人停下后,他一挺胸膛,高聲訓道:“既然來當兵,就得有個當兵的樣子!你看看你們,這歪歪斜斜,花拳繡腿的,真要上了戰(zhàn)場,或是遇到了賊人,就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能管用嗎?今天啊,算是你們這幫家伙運氣,咱們司里來了位了不得的英雄好漢,待會兒啊,你們可得跟他好好學學,出去了,可不能給咱武備司丟人!聽清楚沒有?”眾新兵齊聲答應:“是!”
朱承恩訓完,回身一拉向羽,大聲道:“這位兄弟,就是逸州向氏第一高手,向羽向若愚!我可是好不容才把向兄弟請來,像他這樣的高手,平時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今天既然遇上了,你們說,要不要向兄弟給咱們露一手啊?”新兵們齊聲吶喊:“好!好!好!”,聲勢震天。
朱承恩回頭沖向羽哈哈一笑,身子往旁邊一讓道:“向兄弟,你不會不給老哥的面子吧?”
方才朱承恩訓話時,向羽就已猜到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想起那天夜里東方正的話來,不由暗自叫好。不過面子上自然要謙讓幾句,朱、侯二人哪里肯放過他,再三勸說下,向羽只得裝作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向羽踏前一步,沖這數(shù)百軍士一抱拳,朗聲道:“眾位兄弟辛苦了!向某向各位施禮了!”說完,向各方都拱了拱手,接著續(xù)道:“今天我本來只是找朱大哥、侯大哥喝酒的,蒙兩位大哥抬舉,硬說我是什么高手,其實我不過是胡亂練了幾天拳腳,哪里算的上高手?不過大哥的話不能不聽,今天我就斗膽,在眾位兄弟面前獻獻丑,有什么練的不對的地方,大家千萬別笑話!”
說完,他躍上高臺,擺了個架勢,打出一拳,突然卻停了下來,似乎有哪不太對勁。侯關(guān)保在旁急忙喊道:“兄弟,繼續(xù)啊,干嘛停下啊!”向羽重新站好,高聲喝道:“這武藝啊,就得和高手切磋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我這么一個人干練,也沒什么好看的。依我說,哪位兄弟如果愿意,可以上來,咱們對練一下,互相取長補短,豈不是更好么?”
他這么一說,眾軍士齊齊喊好,氣氛比剛才熱鬧了許多。這一來倒把朱、侯二人僵住了,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搖頭苦笑,沒想到給對方挖坑反倒把自己埋了。不過事已至此,總不能半途而廢,朱承恩緊緊腰帶,邁步就要上臺。侯關(guān)保急忙一把將他拉住,沖他使個眼色,搶先一步上了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