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向羽日夜出入于各大飯莊、茶社、酒館、名苑之中,變得異常忙碌起來。在東方正大力引薦下,上至皇親國戚、元老太監(jiān),中到王公大臣、文武官員,下到富商巨賈、各界名流,向羽差不多是見了個遍。有東方正暗中提點,向羽大多都能投其所好,或是送名貴字畫、古玩奇珍,或是珍稀花草、奇珍異獸,乃至絕版書籍、名貴刀劍,有個別沒有特殊嗜好的,就從親屬家人下手,總之這禮物都能送到各人心坎上。向羽進京二月有余,已是交游廣闊,在這京城之中已有了不小的名頭。
白凌芳壽辰將至,向秀婷護著皇后賀禮到京,奉命協(xié)助向羽,同時帶來了若干新煉制的青云丹,以及若干由靈核推動的奇巧物事,銀兩更不用說。這批青云丹乃是特制,修行之人服下自可提升功力,尋常人服下也有大補之用。向羽大喜之下,挑出一些重要人物,把青云丹和靈核物件同時送上。用東方正的話說,這叫提前造勢,先讓京城的達官貴人們熟悉靈核。若是在京城之中流行開了,那就好比提前占領了高地,到時只要朝廷批準,在九州中推廣便是水到渠成一般。
這一日,向羽正要去太淵閣找東方正,向秀婷拉住他,說晚上給他引薦兩位朋友,無論如何要騰出空來。向羽笑著答應,走到半路,東方正恰來找他,說秦元點名要見他。向羽大喜,兩人一邊閑聊,一邊往城門走去。向羽不解,一問才知道秦元要帶他出城,到龍驤、虎翼兩座大營中查驗。向羽心知這是秦元替他在軍中造勢了,心下不由很是感激。
東方正將他送到地方,自行回城去了。向羽在營中過了一日,熟知了不少大乾軍方的規(guī)矩,憑著身手,也結(jié)交了幾員武將。到了傍晚,秦元要留他在大帳中過夜,向羽婉言謝絕,說已和別人約好了。秦元笑罵了他幾句,只得放他回來。向羽告辭后,快馬加鞭回到城中,回客棧略微收拾,跟著向秀婷,往玉龍河而來。
到了玉龍橋邊,向秀婷在前引路,來到一處掛著“瀟湘苑”匾額的朱樓前,往里便走。向羽知這瀟湘苑乃有名的煙花之所,一把拉住向秀婷道:“婷姐,這……”向秀婷俏皮的笑了笑道:“放心,來這里只是掩人耳目,不是讓你真?zhèn)€銷魂,隨我來吧!”說罷拖著向羽往里便走。
二人進了樓中,里面燈火通明,盡是鶯鶯燕燕,旖旎不盡。有小廝上來迎接,向秀婷一翻手腕,亮出一塊小牌,小廝點點頭,引著二人往后便走。三人穿過大廳繞到后院,出了側(cè)門沿著一道回廊行走,盡頭處正是玉龍河畔的一處碼頭,河邊停著一艘三層描金紅舫。
這描金紅舫雕梁畫棟,裝飾華美,備有酒水、菜肴、果蔬等物,又有舞女、歌女,其實便是流動的風流之所。紅舫在玉龍河上順流而行,乘客可飽覽沿途京師夜景,窗外水光粼粼,若是夜色明朗,登到船頂還能欣賞月色,和陸上相比,別有一番滋味。
小廝將二人引到紅舫邊上,吹了三聲口哨,船上水工便放下一塊寬寬的甲板來。向秀婷沖向羽一點頭,邁步上了甲板,那小廝再施一禮,扭頭去了。二人來到紅舫之上,有兩名丫鬟已在艙口處等候,見了向秀婷齊齊施禮,引著二人進了船艙,上了三樓,徑直來到一間房中。
向羽一看,屋中坐著一位女子,身穿一襲桔色長裙,裙子下擺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年紀比自己大著幾歲,圓圓臉蛋,白皙皮膚,神情溫婉,眼眸中透著一股靈氣。這女子見二人進屋,急忙站起身來,和向秀婷略點點頭,看著向羽施禮道:“這位想必就是向羽兄弟了?”向羽趕忙還禮。
向秀婷點點頭道:“正是我家兄弟。若愚,我來給你引薦,眼前這位美女姓蘇,名萍萍,是我在京城之中最要好的姐妹”,說完,朝房中四下掃了掃,見沒有別人,又問道:“還沒來么?”蘇萍萍搖搖頭道:“想來應該快了。向兄弟,請坐。佐兒,你去屋外守著,佑兒,上茶?!眱擅诀叽饝宦?,各自去了。
三人分別坐定,名叫佑兒的丫鬟上了茶后,便退在門旁。蘇萍萍微笑道:“早聽秀婷提起,她族中新近出了一位少年英雄,乃是當年叱咤風云的向成云之子,名喚向羽??汕?,近日京城里也突然冒起一名青年才俊,和丞相公子及一眾王孫公子們打的火熱,居然也叫向羽。起初我還當是同名同姓,今日一見,原來竟是一人??磥硐蛐值芊堑硎植环?,更是交游廣闊,秀婷先前對你的夸贊,果然沒有夸大其詞。今日我以茶代酒,敬向兄弟一杯,請!”說完舉起茶碗,以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