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偵探先生,激將法是沒有作用的。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馬車車夫嗤笑道。
“不,這不是激將法,我只是在好奇。”伊格納道,“難道您不想告訴我嗎?”
見馬車夫不置可否,伊格納輕笑了一聲。
“哈,一位能夠洞察他人想法的天才,卻窮盡半生只當了一位出租馬車夫,難道是因為他享受當馬車夫的樂趣嗎?”伊格納露出了一個微笑,“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即便是貝克蘭德的馬車夫也只能夠掙扎在溫飽線上,他們賺不了什么錢,這不符合你的追求,也不符合你對自己的定位。”
“真正的天才需要的難道不是掌聲,欣賞者,和同等級別的肯定嗎?”
馬車夫看著伊格納,也露出了一個略顯戲謔的微笑:“偵探先生,你的口才不錯,但是你覺得我會在乎你的想法嗎?”
“你在我的眼里,和這些愚蠢的羔羊差不了多少?!?br/>
車夫邊說著,邊用槍推了推少女的額頭。少女的身體瑟縮了一下,淚水又順著她的眼眶流了下來。她顯然想要哭泣,但是卻不敢,只能捂著嘴把哭泣聲咽回肚子里。
車夫的槍口始終抵著她的太陽穴,冰冷的槍管像是死神的鐮刀。
伊格納見狀卻笑了笑:“是嗎?”
“或許是吧?!币粮窦{道,“畢竟我確實沒有辦法和一個將死的老頭感同身受。”
伊格納的話語成功地讓馬車夫瞇了瞇眼睛。
“雖然貝克蘭德的出租馬車并沒有怎么被妥善管理,但是但凡一個車夫想要拉到一個比較好的客人,賺多一點錢,他還是需要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如果太邋遢,那么也招攬不到客人?!币粮窦{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車夫的臉色般說道。
“雖然你穿的衣物被洗得很整潔,但是從磨損的程度來看也至少有三年的歷史。你自認為自己是個天才,卻安于現(xiàn)狀,似乎認定生活停止于此。這不合理。
“但既然發(fā)生了,就說明你……”伊格納頓了頓之后,緩緩地說道,“……其實快要死了?!?br/>
馬車車夫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地,他也笑了出來。
“你的推理很有意思。我開始對你有點興趣了,偵探先生。看起來,你似乎并不那么愚蠢?!?br/>
伊格納笑了笑不說話,馬車車夫抬起了下巴,道:“那你還有什么精彩的推理想要分享嗎,偵探先生?”
伊格納點了點頭,用食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
“我們都知道死亡很可怕。但是,我認為這并不足以成為你在城市獵場里玩這場生存游戲的原因?!币粮窦{道。
“我和警方有些關系,所以知道,他們幾乎用盡了‘所有辦法’,也沒有辦法找到你。”伊格納在“所有辦法”幾個詞語上加重了音節(jié)。
“能夠避開他們的搜查,至少說明兩點。第一,你在每一次作案的時候,都非常的小心,幾乎沒有給別人留下能夠追蹤到你的線索。這是你自己的本事?!?br/>
不出所料,伊格納看見了馬車車夫的眼里閃過了一絲得意。
“第二,你有一位贊助者。”伊格納頓了頓,接著說道,“除了手槍和炸彈之外,他還給了你一個東西讓你隨身攜帶。而正是那個東西,才讓你始終沒有辦法被警方追蹤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