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專心煉丹之際,孫映蘭沉著臉回到槐陰峰的住處。
她剛剛打開陣法進入小院,就看到正吊兒郎當(dāng)靠坐在廊下的李植,身子頓時一僵。
“李師兄……”如果可以,孫映蘭恨不得轉(zhuǎn)頭就跑。
但看著李植悠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自己,她還是勉強露出笑色,款款走上前去,嬌聲嬌氣道,“你怎么……”
話沒說完,李植抬腿一腳將她踹飛出去!
孫映蘭重重的撞在院門上,才落地就吐出一口血。
“賤婢,讓你去勾引裴凌。”李植臉色陰沉,大步走到她面前,冷喝道,“你竟然敢敷衍了事?”
“李師兄,我、我剛剛就是去找裴凌的?!睂O映蘭胡亂擦了把嘴角血漬,凄聲說道,“只是……只是裴凌他……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對我不假辭色,無論我怎么示好,他都不為所動。請師兄再給我點時間,我……我一定可以的!”
李植面無表情,抬起腿,正待繼續(xù)教訓(xùn)她,但這時候,他耳朵忽然動了動,朝外看了眼,露出思索之色。
很快,他一腳將孫映蘭從院門畔踢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孫映蘭抱著頭,蜷縮成團,瑟瑟發(fā)抖,好一會兒,確定李植沒有回來,才長松口氣,臉上卻沒多少屈辱,反而有些慶幸之色。
與此同時,李植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負(fù)手而立的白袍修士。
他上前行禮,疑惑道:“表哥為何讓我收手?那賤婢根本沒有真正用心思去勾引裴凌。”
“這孫映蘭是個聰明人?!币髺|蒙轉(zhuǎn)過身,淡淡說道,“她出身不高,裙下之臣也沒什么像樣的貨色,憑自己沒資格知道太多。應(yīng)該是根據(jù)你的身份,以及陳桓之事,猜測到裴凌涉及內(nèi)門之爭,不想蹚渾水,這才冒著激怒你的風(fēng)險搪塞差使。”
“貪婪,野心勃勃,不在乎臉皮,隱忍……這樣的人才,就這么殺了太過可惜,先留著吧。”
李植不以為然道:“表哥,你大概太高看孫映蘭了,不過是個資質(zhì)底下,依仗美色周旋在一群廢物里的賤婢罷了,與俗世的青樓伎人,有何區(qū)別?”
殷東蒙也不跟他爭,只說:“事情到這里就差不多了,你也別總是將心思放在這些蠅營狗茍上,該為自己筑基操心了?!?br/> “是?!崩钪矐?yīng)下,又有點疑惑,“可那賤婢沒有真正勾引到裴凌,裴鴻年又是個廢物,不可能因此對裴凌做什么……表哥要如何跟苗脈主交代?”
殷東蒙緩緩說道:“這件事情苗脈主自有主張,毋須你我擅自揣測?!?br/> 李植聞言頓時肅然,只道苗成陽有其他計劃,忙道:“是?!?br/> 卻不知道殷東蒙心中默默想著:“我昭川一脈如今的處境,與這女修孫映蘭何其相似?孫映蘭招惹不起昭川一脈,也招惹不起兼桑一脈,故此只能斗膽蒙混過關(guān),免得陷入其中之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昭川一脈,同樣在厲真?zhèn)髋c周真?zhèn)鲀晌恢g,左右為難。
因著苗成陽與鄭荊山的恩怨,他們只能選擇周真?zhèn)鳌?br/> 問題是,周真?zhèn)饕幌虿蝗鐓栒鎮(zhèn)鳎幪幈粔涸诹讼嘛L(fēng)。
前些日子,厲真?zhèn)鲝穆谷腔貋砭烷]關(guān),原本還有傳聞,說厲真?zhèn)鞔诵惺芰瞬惠p的傷,疑似損及根基。這讓周真?zhèn)饕粫r間精神大振,只道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