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攝政王世子的畫像是禁止被傳出去,但現(xiàn)在,一個(gè)仆人都能得到以前千金難求的畫像。
閆墨宥卻沒有意外,他平靜的接過畫像,淡道:
“長安街都傳遍了?”
仆人頓了頓,像是有些難以開口。
閆墨宥:“盡管說?!?br/>
仆人這才拱手行了個(gè);禮道:
“那位少年世子的畫像是長安上某個(gè)頗有才名的官家公子所作,也是昨日參加世子生辰宴的人。”
“但也只有他畫了幾份跟自己好友炫耀才流傳出的?!?br/>
“此外,長安街上,無人繪畫?!?br/>
“到目前為止,也只有那位公子的畫傳了出去。”
閆墨宥打開畫像的動(dòng)作頓了一瞬,男子微擰著眉:
“怎么回事?”
仆人神色不變道:
“據(jù)說是世子的容貌冠世,除了那位素來擅長畫作的官家公子,長安街上再?zèng)]有人能完美的描摹出世子的神韻?!?br/>
“所有試圖畫過世子的人都將自己的畫作燒了。”
閆墨宥看著手里的畫紙:
“為何?既然都燒了,那這張又是怎么回事?”
仆人頓了一下,恭候回道:
“那些試圖畫世子的人認(rèn)為自己畫筆粗陋,沒有畫出世子殿下的一絲神韻。不想侮辱了世子?!?br/>
“至于主子您手上的那張……”仆人有些尷尬的開口:
“是屬下派人趕在某個(gè)畫師燒毀之前搶過來的?!?br/>
閆墨宥看著畫紙上的一點(diǎn)燒焦的印記:……
難怪了。
他神色不變的解開綁在畫卷上的繩索,心想:
世子極其好看?
連畫師都畫不出對(duì)方的一絲神韻?
他不信,他不信還有比他昨晚見到的少女更讓人見之難忘的存在。
閆墨宥不慌不忙的打開畫卷,還有閑心問自己的隨從:
“你見過世子的畫像?”
仆人神色恭敬,聲音有點(diǎn)微妙:
“屬下先前好奇,見過一次?!?br/>
閆墨宥從下面打開畫卷,邊問道:“什么印象?”
男子慢慢的打開畫卷,從少年翻飛赤色的衣擺,到上面纖細(xì)的腰身,然后到單薄的肩部。
閆墨宥目光平淡,伴著自己仆人說的最后一句話,畫卷中少年的容貌也顯現(xiàn)出來。
男子驀的瞳孔緊縮。
于此同時(shí),一道恭敬低緩的聲音也響起:“見之難忘……”
男子腦海一片空白。
他愣愣的看著畫卷上熟悉又隱隱陌生的面容,修長有力的手指微微抖了抖。
啪嗒——
畫像落到布滿金色銀杏葉的地上。
畫卷上的因?yàn)榕c地面敲出沉悶的聲音。
仆人下意識(shí)向地面看去。
里面的少年青絲如墨,姿容姝麗瀲滟,膚白堪比初雪。
但看容貌就能讓所有人心神仰慕。
更別說這幅畫只是一個(gè)失敗品……
仆人愣怔了一下,然后瞬間收回目光。
要知道,之前他見到傳言中殘忍暴戾的世子殿下是這樣一副模樣時(shí),也愣了不少時(shí)間。
太過震驚了,震驚到讓人懷疑之前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仆人斂眉心想:專程來長安為民除害、擊殺少年世子的主子恐怕會(huì)是最震驚的吧。
果然,在仆人剛產(chǎn)生這個(gè)想法后,溫和的聲音便傳出:
“這真的是世子?”
雖然極力壓制,但仆人還是聽出了自己主子語氣里顫抖。
他暗嘆了句:“是的?!?br/>
“昨日生辰宴的主人。”
閆墨宥臉色慘白的后退了一步,男子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沉默的揮了揮手了,讓仆人先離開。
等人離開后,男子才像是瞬間失了力氣靠在一邊的梧桐樹上。
他忽的捂住臉。
怎么辦,怎么辦!
他昨天竟然當(dāng)著世子的面說了要?dú)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