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玄衣大......大哥,雪兒......是.....不是沒......得救了?!绷籽┥n白的臉上露出絲絲勉強的笑容,用盡力氣往李玄衣的懷中擠了擠。
“別說傻話,玄衣大哥一定治好你,你別說話了,玄衣大哥可以治好你的,相信玄衣大哥?!崩钚陆辜钡哪樕下冻鲆唤z難看的笑容,強顏歡笑道。
柳白雪再度咳出一口血,從懷中吃力的拿出用手絹包好的梅花酥,勉強張開嘴喃喃道:“玄衣大哥......雪兒......要走了......下....一輩子.....雪兒再作......梅...梅花酥,給.....吃......”
“不......不要,雪兒,我現(xiàn)在就要吃,立馬就吃,玄衣大哥再也不走了,就守著你,好不好,你醒醒,別再睡了?!?br/> “呃.....愿......下一......世......做......妻......不分......”
李玄衣哀嚎一聲再也忍不住眼淚,從眼角肆無忌憚的流落,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如今痛苦入心,悔恨入骨。
柳白雪的手托著被鮮血染紅的梅花酥,無力的垂下,李玄衣一把抓住墜落下的手,將染了血的梅花酥小心翼翼仿佛懷中。
看著一臉滿足安詳?shù)牧籽钚碌男耐蝗怀良畔聛?,沒有聲嘶力竭的哀嚎,沒有杜鵑泣血的悲壯,有的只是一行兩行的淚水悄然滑落,嗆聲是問天,而無聲是問心。
李玄衣一臉?biāo)阑遥珟еz絲甜蜜的微笑,倔強的不愿讓柳白雪眷戀人世的最后一眼是自己痛苦癲狂的猙獰,這一抹笑容何其痛苦,猶如狂風(fēng)中的殘花,雷霆烏云之中隱匿的夕陽,一頭烏黑的頭發(fā),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來,三千煩惱絲,剎那華發(fā)。
風(fēng)更呼嘯,雪花無情,懷中佳人已無喘息,手中觸感竟是冰涼,三千華發(fā)映著蒼白的天地,好似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死死不愿放下自己的牽掛。
一道寒風(fēng)吹過卷起滿地白雪逆上天穹,仿佛要將其送上天界。
天地冰雪凝聚成一尊冰棺,李玄衣臉上不見哀色,滿臉愛慕留戀的將柳白雪輕輕捧起放入冰棺之中,輕輕撫摸著這一頭秀麗的長發(fā)。
手指如刻刀般在冰棺之上劃過一道道痕跡,亡妻李氏白雪之墓。
“娘子,稍待片刻,為夫?qū)①\人的首級提來,祭奠你在天之靈?!碧痤^來,李玄衣一臉的愛慕瞬間顯然一空,只有無邊的殺意,痛苦,憤怒,絕望,一張臉仿佛衍生出整個世間最恐怖的負面情緒。
一聲狂嘯沖云霄,漫天冰雪厚云分開兩邊將太陽都遮蔽:“狗賊,還我妻子命來……!”
李玄衣一雙異色雙瞳泛起陣陣血光,身后三千華發(fā)隨風(fēng)張狂,好似一座魔神蔑視一切,一把泛著血光的長劍被握在手中,狂暴的殺意激發(fā)出鎮(zhèn)妖劍的意志,鎮(zhèn)妖劍凝聚無數(shù)人物先祖的意志,乃是殺伐至寶,人心為惡則生妖,人心不古亦生妖,人生妖心腸,更是妖,鎮(zhèn)妖劍鎮(zhèn)壓一切妖邪。
李玄衣身形驟然暴漲五十丈,雙目赤紅,口中狂嘯哀嚎,猶如一尊蠻獸咆哮天際,鎮(zhèn)妖劍有感主人心緒激蕩化身百倍,滔天血光將銀裝素裹的天地映照成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