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黑霧已然兵臨城下.......
像是災(zāi)難的大口,再前進(jìn)一步,只要再往前十丈,整座尚水城便會化作一座死城。
就算李玄衣和周老宗主的修為已然達(dá)到金丹境也不可能在毒霧之中救下整個城的人,能做到的,唯有自保而已。
而在這百丈的迷霧之外,一個全身上下都被黑袍籠罩的人影站在虛空之中俯覽整個尚水城。
“桀桀桀!李玄衣又是你壞了主上的好事,不過我倒想看看這漫天的毒霧你們該怎么應(yīng)對.......”
遠(yuǎn)方一朵黑云飄來,一個同樣身著黑袍將全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風(fēng)的黑衣人駕云而來,單膝跪在黑衣人的身邊道:“啟稟旗主,主上有令,讓圣女繼續(xù)跟著李玄衣,我等暗中保護(hù)既可?!?br/> 黑衣旗主驟然轉(zhuǎn)身,雙目閃過一絲寒芒,一股無比恐怖的氣勢猛然爆發(fā),周遭風(fēng)云變色,仿佛要將天都戳個窟窿一般。
“什么?讓圣女跟隨李玄衣?”
單膝跪地的黑衣人頓時低下頭連忙道:“主上有令,等圣女依賴上李玄衣,再將其殺死,只不過殺死李玄衣的決不能是我們親自動手?!?br/> 黑衣旗主聞言頓時仰天怪笑:“桀桀桀,主上果真是英明無比,仇恨是力量的源泉,等到圣女歸心便是我們橫掃七大宗門之時。”
桀~
桀桀~
...........
........
.....
周老宗主一臉?biāo)阑?,命運(yùn)的轉(zhuǎn)折點就在此刻,是生還是卒于此,且看天意了。
兩百余年了,尚水城乃是自己的生養(yǎng)之地,也是自己成長之地,這么多年來自己已然對尚水城有了無比濃厚的感情,到了他這個年紀(jì)很多東西都看開了,但是看不開的唯有回憶。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意氣風(fēng)發(fā),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年少貪玩。
多少次和師兄弟們溜出山門下山玩耍,不知不覺曾買著糖人的老爺爺已然死了兩百多年,曾經(jīng)和自己一同修行的同門師兄弟們幾乎死絕了,而自己一生守著孤墳度日,可笑現(xiàn)在連最后的牽掛也無能守護(hù)。
等這磅礴的黑霧將整座城市吞噬之后,尚水城將成為一座死城,自己唯一的回憶也將在暗無天日之中化為齏粉,也許這是天意。
天要亡我尚水城?。?br/> 周老宗主立在云端,對立著周圍漫天黑霧居然有一種四面楚歌無能為力的無奈,也罷,活了這么多年也該到頭了,所幸與這座生養(yǎng)自己的城市共同存亡,也好過獨自游離世間做那一只活著的孤魂野鬼。
周老宗主一臉決絕,死死的盯著周圍不斷縮緊的黑霧,突然臉上一涼,心中一陣咯噔,本能的伸出一只蒼老的手去撫摸自己臉上的冰涼。
水滴?怎么會有水滴?難道.......
突然一陣轟鳴的雷聲由遠(yuǎn)及近,周老宗主的臉上露出一絲狂喜之色,回頭望去,十四根光柱沖天而起,宛若攪弄天地的天柱,將整個天空攪弄得混沌無比,狂風(fēng)肆虐。
一滴、兩滴......
淅淅瀝瀝
瓢潑大雨頓時從天而降,仿佛是天河裂開一道豁口,滔滔大雨連綿不絕,整座尚水城都被籠罩在一片瓢潑之中,延綿百里的黑霧被大雨一澆,頓時毒霧被雨水吸納,順著護(hù)城河流入海納百川的滔滔江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