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李玄衣停下修行,外面天氣一片大好,昨夜的車隊已然早早的離開了,李玄衣也不在意,招呼著小青牛繼續(xù)往東邊走。
迎著朝陽,李玄衣坐在厚實的牛背上假寐,日光照在臉上十分的舒服,山間難得有清凈的日子。
行至午后,李玄衣驟然睜開了雙眼,一道光華從異色雙瞳之中一閃而過,法眼已開,李玄衣臉色驟然一變,連忙拍了拍座下的青牛,讓其改道向南。
小青牛低吟一聲,牛頭看了看背上的李玄衣,不安的抖動著身體,仿佛那邊有什么極可怕的東西一般。
李玄衣伸出手,順著小青牛的毛發(fā)撫摸著,安撫其不安的情緒,雙眼微瞇,緊緊的盯住遠(yuǎn)處的一座小山,小青??粗钚聸]什么反應(yīng),也逐漸安下心來往南而去。
望山跑死馬,雖然看得見,卻著實不近,小青牛慢慢悠悠的腳程,走了大半個時辰才見到一座石碑,石碑立在這有些年頭,其上的字被風(fēng)霜腐蝕得厲害,依稀能辨認(rèn),棗山。
李玄衣抬眼看了看遠(yuǎn)處的屹立的棗山,不由得微微一凜,寒風(fēng)吹起,青牛繼續(xù)往前行進。
日落之前,小青牛馱著李玄衣來到棗山之下,山下有一個集市,日頭還未落下,集市中不少人來來往往,李玄衣雙眼微瞇,集市不大,仿佛是專門給來往的商隊客人歇腳的地方,但是商鋪倒是很齊全,賣胭脂水粉的、添置兵器的、吃飯投宿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李玄衣伸手撫摸著座下的小青牛,自從來了這里小青牛便一直不安,身旁每經(jīng)過一個人小青牛都會不經(jīng)意的顫抖一下,猶如驚弓之鳥。
溫?zé)岬氖终茡崦?,讓小青牛不再緊張,李玄衣的存在讓小青牛感到十分的安心,否則小青牛怎么都不會踏入這片土地。
前方是一個大的客棧,門前一排的車駕馬匹,不是昨日的那群車隊又是誰,車隊邊幾個大漢看守著車隊,其余的人應(yīng)該是輪番休息,馬上太陽將要下山了,看來這車隊中的人是想在此過夜了。
老徐眼尖,一眼便看見了遠(yuǎn)遠(yuǎn)騎牛而來的李玄衣,連忙嚇得老徐扔下手中的大斧屁顛屁顛的跑上去道:“前輩,是您啊”
李玄衣微微一笑道:“老徐,我們好真是有緣??!”
老徐聞言頓時是受寵若驚,李玄衣也不管,吩咐小青牛在門口不要走開,便翻身而下走進客棧之中。
此時大廳坐滿了人,都是車隊的護衛(wèi)和鏢師,桌上雞鴨魚牛,什么肉都有,白花花的大饅頭,一眾鏢師多日來歷經(jīng)風(fēng)雨,風(fēng)采露宿,如今好不容易能吃上一口熱乎的,自然都十分開懷。
眾多桌椅中間,一名頭戴面紗的女子獨自一人占著一張桌子,身著紫蘿紗裙,頭戴白玉綾羅釵,十根纖纖玉指猶如十根青蔥,輕輕掀開面紗小口咀嚼著。
身旁一名少女似的女婢小心的伺候著,李玄衣一進門頓時熱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有人放在嘴里的饅頭忘了咀嚼,有人手中的酒杯拿不穩(wěn),還有人笑著僵住了。
一名小二模樣的人連忙笑臉上來迎接道:“客觀,打尖兒還是住店?”
李玄衣環(huán)肆一周,整個大廳已然坐滿了人,唯獨只有中間女客獨戰(zhàn)一桌還有空位,李玄衣欣然坐在女客的對面道:“陽春面一碗?!?br/> 說著拿著一沓冥紙放在桌上,一眾鏢師護衛(wèi)眼見李玄衣如此無禮,哪里管是不是高手,紛紛拔出刀劍,直指李玄衣。
周成城連忙起身喝道:“住手,想造反嗎?把刀劍都收起來,那邊的,擠一擠,空出一桌給前輩?!?br/> 李玄衣微微一笑,揮了揮手道:“不必了,這里很好,小二,陽春面速上?!?br/> 那小二臉上頓時狂喜,連忙抓著桌上的冥紙道:“好的客觀,陽春面馬上就來?!?br/> 一眾鏢師護衛(wèi)臉色頓時一變,那小二怎么會收下這冥紙,頓時一股詭異的氣氛在眾人之間縈繞。
周成城不愧為老江湖,臉色頓時大變,連忙坐到李玄衣身邊道:“前輩,這這......”
李玄衣微微一笑道:“荒山野嶺的,方圓百里都沒有人煙,怎么會有集市,罔你也是老江湖,居然會中這種道道?!?br/> 周成城聞言臉色大變,仿佛想到什么,連忙道:“那前輩,我們怎么......”
“客觀,您要的陽春面來嘍!”小二的一聲高呼打斷了周成城的話,小二一來,頓時周圍的人連忙閉口不言。
李玄衣看了看桌上的陽春面,絲毫沒有動筷子的打算,朝著小二道:“小二,我且問你,此處可是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