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盞茶的功夫,門外傳來了金元的聲音:“木姑娘他們在這里!”話音剛落,兩個(gè)丫鬟端著菜走了進(jìn)來,她們把菜放到桌上便出去了,金元在他旁邊坐了,“吃呀白公子?”木姑娘望了他一眼說,拿起筷子吃起來,“青姐姐!”李姑娘說,拉了下她的衣袖,“我說木姑娘,你這也……”金元面有不滿道,“金元!”他說,扭過頭瞪他一眼,金元不說話了。他望了望木公子和李姑娘,說:“那咱們也吃吧?”拿起了面前的筷子,“好,白公子請!”李姑娘說,面帶微笑地做個(gè)請手勢,他們遂開始吃飯。吃飯中間他們閑聊起來:若不是下雨說不定他們今天就能趕到天水郡,金元不無遺憾道,下雨是耽擱了時(shí)間,但他們的運(yùn)氣還不算太糟,好在今晚有個(gè)落腳的地方,不至于露宿荒野,他說,不錯(cuò),這多虧了柳員外,柳員外真是宅心仁厚、善于助人,李姑娘一臉贊賞道。
柳員外的確是個(gè)好人,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接著換了一種語氣道:不過他剛才見他們怎么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他面有疑惑,他那么一說她也想起來了,李姑娘如夢方醒似的說,柳員外的面上似有愁容,難道他是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們今晚有地方住就行了,管他高興不高興干什么,木姑娘抬起頭說。她怎么能那么說呢,李姑娘說,目光一下盯到她的臉上,若不是柳員外他們今晚住在哪里還真不好說,就算沒有柳員外,村里還有那么多家,他們總能找到住的地方,木姑娘揮了下手說,李姑娘望她看了一會,嘆口氣道:不錯(cuò),他們是能找到住的地方,但卻不一定能吃到這么好的飯菜,說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就不吃好了,木姑娘攤開兩手說,她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臉上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倘若柳員外當(dāng)真是遇到了難事,他們是不是可以幫他一幫,他說,打量著木公子和李姑娘,那是自然,他那么心善,怎么能不幫呢,李姑娘說,繼而換種語氣道:只是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事,他們能不能幫上忙,“那有什么?等會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若真有困難我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是吧哥?”木姑娘放下筷子說,同時(shí)朝木公子丟個(gè)眼色,木公子“嗯”了一聲,他們快吃飯吧,一會菜涼了,金元朝他們打量了一圈,說,對,對,先吃飯,吃罷飯?jiān)僬f,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復(fù)又拿起了筷子,他們遂接著吃飯。吃罷飯,他們?nèi)越又鴦偛诺脑掝}談:金元說現(xiàn)在天色已晚,柳員外應(yīng)該已經(jīng)休息了,他們過去打擾不好,倒不如天明后再去問,若是能幫就幫他一下,若幫不上忙他們就直接告辭離去,不是,等天明干什么,木姑娘說,猛地站了起來,早問早干凈,他怎么知道柳員外睡了,萬一沒睡呢,就算睡了他們也打擾不了多長時(shí)間,他看那樣吧,他們先去前院看看,若是柳員外已睡那就天明再問,倘還沒睡就問一下,他想了想說,四人都沒有異議,于是他們走了出去。
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好在他們那幾間房子里照出一些亮光,借著亮光勉強(qiáng)能看清路,走不多遠(yuǎn)那兩個(gè)丫鬟迎面走了過來,到跟前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說是去幫他們收拾桌子去,柳員外睡了嗎,他問,她們過來時(shí)屋里還亮著燈,睡沒睡不知道,其中一個(gè)丫鬟說,而后又向她問了房間,那丫鬟告訴了他們。他們徑直穿過拱門來到了前院,只見有幾間屋子亮著燈:東邊那排房屋有兩間,西邊那排有一間,北邊那排有三間,他們沒有多想徑向北邊第五間走去,轉(zhuǎn)眼到了門口,他上前輕輕敲了敲門,問:“柳員外睡了嗎?”“還沒呢,是下午來的客人嗎?”屋里傳來老者的聲音,“對,正是我們?!彼卮鹫f,一個(gè)丫鬟打開了門,他們走了進(jìn)去,“這么晚了幾位有什么事嗎?”柳員外從右邊一個(gè)小門里走了出來,望了他們一眼問,之后走到東邊那張椅子上坐了。
其實(shí)他們過來也沒什么事,他款待了他們一番,他們特來向他道謝,他走上前笑著說,說著向柳員外拱了下手,他們太客氣了,區(qū)區(qū)一頓飯,何足掛齒,柳員外揮了下手說,“柳員外……”他說,面有難色,接著頓一下嘆口氣道:好,他也不瞞他了,是那么回事:先前他們見他面有愁容,懷疑他是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故而過來看看有沒有他們可以幫助的地方,還望他能直言相告?!笆前±喜?,若有什么困難告訴我們,你幫了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力幫你解決困難的?!崩罟媚锷锨耙徊矫嫔珳睾偷卣f,“就是,你說出來我們才好幫你嘛!”木姑娘皺了皺眉頭說,柳員外望他們看一會重重嘆了口氣,說:“不瞞幾位說,老朽確實(shí)是遇到了難事,原本不應(yīng)讓客人憂心,不過既然你們問起了,告訴你們也無妨,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這里叫五柳莊,離我們莊五六里遠(yuǎn)的地方有座山,名叫云骨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