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峻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希望越大失望越多,如若絕望,知多而無益。趙峻大概是這么種心境。
這下趙雨問了,連典韋也虎目圓睜,深怕劉備說不。這時(shí)的劉備有些騎虎難下。
劉備思索了一會兒,看了眼實(shí)在養(yǎng)眼的小趙雨,略作為難地說:“小雨兒,你的要求讓哥哥好為難。可是哥哥又不忍心拒絕你,小雨兒你自己說該怎么辦才好?”
趙雨對劉備占用了兩位哥哥對她的昵稱并沒反感,小家伙也沒聽出劉備在逗她,而是嘟著小嘴兒挨近劉備,一雙晶瑩的小玉手兒拉著劉備的衣角。
“好哥哥,雨兒有辦法就不會讓大哥痛苦多年了。你告訴雨兒你可以治好咱大哥好嗎?”小趙雨懂事得讓人心酸。
“公子!”典韋也是心地單純得如一張白紙。想到那天把父親從昏死狀態(tài)救過來,心中也對劉備寄以希望。更看不得可愛的小俏瞼委屈,就要開口說情。
劉備一擺手,止住了典韋說話,站起身對趙峻施了一禮道:“子川兄,小弟非無法耳,實(shí)不能也!”
趙峻回了一禮道:“玄德賢弟,常聞人生死有命,愚兄不敢奢望沉疴頓愈。若讓君為難,非吾之愿也!”
“子川兄想差也,非弟為難,而是怕要為難你。”劉備心中已有一整套治療方案,關(guān)鍵是要趙峻配合才行。
“玄德請明言,子川愿聞其詳,也必全力配合!”趙峻一聽,心中放下千斤巨石。比起病魔纏身,上刀山下火海又何妨。
劉備組織了一下言語才緩緩道來:“子川兄之結(jié)核病乃慢性病,下藥處方倒也簡單,不過有一味藥非金錢可買!”
“還請玄德言之,吾就算豁出臉面不要也去求索?!壁w峻一聽治愈有望,渾身如遭雷擊電麻,有些心神激蕩。
“好哥哥,你快告訴雨兒這味藥是什么嘛!”小趙雨眨著寶石般靈動的雙眼,撒嬌意味十足地說。一邊扯著衣角搖劉備。
連一旁的典韋也滿眼期盼。典韋因?yàn)楦赣H之故,對趙雨兄妹的感受有同身受。
劉備嘆了口氣道:“此味藥名為紫河車!還必須制干研粉長服才行!”
紫河車即胎/盤。一般指健康產(chǎn)/婦的,洗凈曬干,研粉而用,日服三次,一次十克左右??梢责B(yǎng)陰,可以增強(qiáng)免疫力和抵抗力。
“這可于之奈何?”趙峻一聽,面露難色,有點(diǎn)無可奈何地說:“此乃有違人道天和,難道再無它藥可替否?”
在這個(gè)時(shí)代,女人生孩子時(shí),男人不可以進(jìn)房間或靠近。更別說有什么男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傊糯吮痊F(xiàn)代人在某些方面講究得多,稱之為禁忌也不為過。這與科學(xué)沒多少關(guān)系。
而紫河車的來源正屬于此例之中。趙峻心知肚明,一邊的趙雨和典韋則一頭霧水。
“有,不過要治愈子川兄之沉疴花費(fèi)就甚巨。至少得一金才行!”劉備知道一金對于此時(shí)的趙家而言,不異于天文數(shù)字的巨款。
果然,趙峻一聽,面如死灰,嘆道:“就是把吾兄妹賣了也不值一金?;蛟S吾命該如此,多謝玄德賢弟了!”趙峻說完,向劉備深深施了一禮。
“子川兄言重了!何不先準(zhǔn)備紙墨,待小弟開藥處方再說!”劉備心中早有計(jì)較,故而從容不迫地說。
趙峻一聽,立馬將文房四寶準(zhǔn)備妥當(dāng)。墨是粗點(diǎn),毛筆也一般,紙又黃又糙,硯倒不錯,是一塊純天然的石槽。
“小雨兒,幫哥哥研墨可好?”劉備對一直扯著自己衣角的小趙雨柔聲地道。
“好呀,好呀!”趙雨一蹦一跳,歡喜雀躍地捋起袖兒,露出一段白藕般的玉臂,小心而仔細(xì)地磨墨。
“公子,俺呢?”典韋也磨拳擦掌要求分配任務(wù)。
“惡來啊,站在吾身后擋風(fēng)吧!”劉備隨口而言。不料典韋真如門板一樣立于劉備身后。這呆子!
藥方很簡單,不外乎養(yǎng)陰清熱涼血之類。后世對肺結(jié)核已經(jīng)研究得深不可測,自然有一些之前不曾出現(xiàn)過的奇方妙法。其療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