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許清泉多睡了一會兒,醒來也沒有直接下樓,而是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這段時間對他來說成長了不少,不僅是對身體的適應(yīng),還是對這個原本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世界的認(rèn)知。這是件好事,至少對于許清泉來說。
原本復(fù)活之初,他只想搞清楚自己身體的秘密和那三根柱子上的圖案。但是這段時間跟著蛇夫圣所的人一起外出一起探索,不知不覺已經(jīng)將這幾件事情都漸漸忘卻。他的意識逐漸被拯救這個世界,拯救關(guān)心自己的人所占據(jù)。想到今年年初生日的時候,他許下的愿望是希望自己身體健康,但這個愿望已經(jīng)破裂又重圓了。再過個四五個月又到生日了,許清泉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已經(jīng)想好了下一個愿望。
“咚咚咚!”有人敲門。
“來了!”許清泉從想象的世界回歸,下床來,穿上拖鞋,開了房門。
雷恩站在門外,見到許清泉還穿著睡衣拖鞋,開口說道,“是不是還沒醒,打擾到你了,我一會兒來?!彼种噶酥竿饷?,似乎是示意自己一會兒再過來。
“哦沒事!我早醒了,只不過今天沒下樓,躺在床上想事情罷了!”許清泉連忙把門打開,邀請雷恩進(jìn)來。
雷恩進(jìn)了他的屋子,屋子里并沒有很雜亂。許清泉搬過來椅子給雷恩坐,自己則坐在床沿上。
“這段時間還適應(yīng)嗎?”雷恩開口問道。
“哦,還行?。〉谝淮蝸頍釒н@邊,一開始覺得比較熱,不過很快就適應(yīng)了。挺好的,能出出汗,呼吸新鮮空氣,加快代謝,以前可沒什么這種機(jī)會?!痹S清泉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他不太清楚應(yīng)該怎么回答,就把自己這段時間住這里的感受說了一下。
“對了,奧利安娜醫(yī)生她們?nèi)撕芎?,對我也很好,小火人做的吃的也很好吃,感覺自己都要胖了!”許清泉補(bǔ)充了一嘴。
“那就好,不過我想問你身體怎么樣?!崩锥髦噶酥杆纳碜?,又指了指他斷掉的那根手臂。
“這個??!嗨,我以為啥呢,我這笨的!”許清泉撓了撓頭。說實話,他從未這么跟雷恩單獨(dú)坐在一起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一個神工聊天,加上自己嘴笨,許清泉已經(jīng)有點尷尬了。他沒多想,直接說,“這身子里的血不是我自己的,聽說是什么史瓦西登人的,一開始不太習(xí)慣,感覺自己身體的感官太敏銳了。而且我力量也變大很多,速度也變快了。只不過餓的也很快,估計是消耗很大。哦,還有就是我現(xiàn)在愈合能力超強(qiáng),基本留不下什么傷!”他胡亂組織語言,想到什么說什么。
“還有別的嗎?我得先給你道歉,把你身體搞成這樣,實在是太大意了?!崩锥鬟呎f邊站起來,給許清泉鞠了一躬。
他這下舉動可把許清泉嚇了一跳。許清泉連忙起身,連連說不用,表情更是尷尬了。
“不要因為我的身份就覺得有什么隔閡。無論是我,還是奧利安娜,或者是以后你要遇到的更多的大人物,大家的本質(zhì)都還是一個人,只不過因為出生、年齡、閱歷等一大堆東西而在這個世界上干著不一樣的活,做錯了事情就是做錯了,道歉的話也完全應(yīng)該!”雷恩說的非常誠懇,這番話估計是已經(jīng)在腦海里演練過很多遍了。
許清泉聽著大為震撼。在此之前,他從未有想過大家的本質(zhì)都是一個“人”。在他前半生的生活里,躲避和隱藏是主旋律。一方面是覺得自己只身一人挺好,不會給人帶來麻煩,自己自生自滅都沒什么大所謂;另一方面則是他孤兒的身份和沒有什么文化的成長經(jīng)歷讓他覺得自己總是低人一等。見到光鮮的大人物總是要繞著走,遇到麻煩事也從不插手。在當(dāng)年知道雷恩身份的時候也層想過逃離,但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堅持了下來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現(xiàn)在自己是這個世界有用的一份子,哪怕還沒那么重要。
許清泉愣神的樣子被雷恩感覺到,他開口問許清泉怎么了,但許清泉只是揮揮手說睡暈了沒反應(yīng)過來。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兩人的心里都被對方看穿。
“雷恩先生,哦不,拆解者大人,我覺得沒必要道歉,我現(xiàn)在還挺好的呀!而且因禍得福,比原來強(qiáng)多了!生活也有了新的意義!”這幾局話是許清泉發(fā)自肺腑。
“還是叫我雷恩吧,你在我手下干了那么多年活,都是叫這個。況且我也沒什么了不起,拆解者什么的,太拗口了,他們跟我不熟,隨他們叫了!”雷恩拍了拍許清泉的肩膀。許清泉點了點頭,感覺到了一絲暖意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