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三更,謝飛魚起身為中年沏了杯茶,待坐下后,緩聲問道:“這‘壽劫’……莫非是指壽命短少之意?”
中年微微頷首,沉聲道:“到也不盡然,這‘壽劫’與短壽并不相同,這‘壽劫’與那玄之又玄的氣運有所關(guān)聯(lián)?!闭f到此處,中年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這才緩緩說道:“身負(fù)壽劫之人,少之又少,一般也只會出現(xiàn)在那些人類的混血家族之中,此等劫數(shù)詭秘異常,這些身有壽劫者,平日里的運道都極為不錯,雖說到不了心想事成的夸張地步,但也足以使其諸事順利?!?br/> 謝飛魚秀眉緊皺,腦中有些混亂,“聽師傅您的意思,這壽劫似乎并非壞事?”
中年緩緩搖頭,沙啞道:“若只是如此,那確實算是好事一樁,可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說著,面色一黯,沉聲道:“這壽劫最為恐怖的地方,那便是其一生,會有一次生死大劫,這種劫數(shù)多半都會在不易察覺之時發(fā)生,或是仇人上門,或是大病一場,又或是天災(zāi)降臨?!?br/> “嘶……”謝飛魚倒吸一口涼氣,若真是如師傅所說,這劫數(shù)雖說不算太強,但絕對詭異,忽的想起一事,疑惑道:“找您剛才所說,此劫數(shù)的發(fā)生如此隱晦,您又是如何知曉得?”
“別忘了,這世間精通天機演算之法之人不在少數(shù)?!敝心瓿谅暤溃骸翱杉幢闳绱?,也算不出那劫數(shù)降臨的時日。”
“此劫全無破解之法?”謝飛魚低沉道。
中年搖了搖頭,將手中茶杯放回桌上,沙啞道:“從古至今,從無破解之法。”說著,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你回去罷,此事不要與外人說起,你自己知曉便可,另外,這段時間注意一些,這雪獅城中出現(xiàn)了許多股不弱的氣息……別死了,我還指著你給我養(yǎng)老送終呢。”說著,便站起身,對著謝飛魚點了點頭,朝著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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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因已至深夜,雪獅城中的夜市也盡數(shù)散去,行人們也都會家歇息,寂靜無人的小巷中,卻有兩人于陰影中對峙。
那身著黑袍面覆惡鬼面具的鷹狼衛(wèi)面具后眉頭緊鎖,看向身前的那人,一手從身后拔出兩節(jié)鐵棍,一桿槍尖,將其接在一起后,持槍立在原地。
對面那人身穿一襲漆黑武士袍,一張清俊的面龐蒼白異常,其嘴角正緩緩勾起,緩聲道:“你便是那鷹狼衛(wèi)中十二時辰之人罷?”
那鷹狼衛(wèi)沒有回話,其知道,自己的武器乃是長兵器,最為忌諱此等巷戰(zhàn),便雙腳猛然踏地,迅速朝巷外馳去。
蒼白中年倒也不懼,反而嘴角愈發(fā)上揚,從腰上抽出一柄雪亮長刀,緩步跟了上去。
待退到街上,那鷹狼衛(wèi)終于出聲,聲音清脆好聽,竟是個女子,“徐白止?”
蒼白中年低聲笑了笑,“沒想到我還挺出名?”
那鷹狼衛(wèi)瞳孔一縮,想起了資料上的描述,此人乃天下刀宗之叛徒,叛逃原因不明,善使雙刀,實力極強,想到此處,目光頓時朝其腰間掃去,果不其然,一柄仍在鞘中的長刀被其掛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