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你家孩子的情況比想象之中糟糕……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找來的骨髓?”
同僚皺著眉頭,臉色難看地看著江楚醫(yī)生。
江楚這會兒連忙問道:“怎么了?”
同僚嘆了口氣道:“江楚,這種排異一般只會出現(xiàn)在不匹配的情況下,而且?guī)缀跏侵旅摹也恢愫⒆又笆窃谑裁吹胤阶龅氖中g(shù),但會不會是什么地方出錯了?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應(yīng)該范這種錯誤的才對!這根本就是一場謀殺!”
“怎么會這樣……”
江楚一怔,隨后慌亂地沖出了同僚的辦公室。他低著頭,誰也不看,幾乎像是橫沖直撞一樣。
“江楚?你做什么?”
還真的是碰到了什么人……是院長!同時也是江楚的恩師。
“老師……我……”江楚慌亂地卻說不出一句說話來。
院長嘆了口氣道:“你孩子的情況我知道了,我也很抱歉發(fā)生了這件事情。這樣吧,你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好,今天的手術(shù)我安排了另外的醫(yī)生代替你。這幾天你好好地陪著你的家人吧。我這邊也在聯(lián)系一些國外的醫(yī)院,看看有沒有方法可以……”
江楚搖了搖頭,“院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院長點點頭,嘆著氣離去。他是真的感覺到惋惜。本來這是一次捧他上位的機會,但是出了這種事情,人家病人也知道了,自然不會放心讓江楚去動這個手術(shù)。萬一他在手術(shù)臺上分心的話,分分鐘是致命的。
江楚如同行尸走肉一樣地在走廊上一個人走著。那些匆匆而過的姑娘們,是不是正在討論著他的事情?
同事的目光,也是帶著憐憫嗎?還是嘲弄?
江楚走到了原本需要他主刀的那個孩子的病房,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了另外一位醫(yī)生在這里查看情況,穩(wěn)定病人的情緒。他并沒有怪院長這個時候換人,先不說他是否真的還能夠拿去手術(shù)刀,就目前的這種情況,他也確實沒能夠好好地安心下來。
倒不如說,放棄了這次手術(shù),對他來說,更加像是一種解脫……無法面對著那小女孩渴求的目光。
江楚獨自一人來到了醫(yī)院的天臺上,顫抖著從衣服之中取出了電話,猶豫了很長的時間,才打通了某個號碼。
“孫先生嗎?”
聽話的那頭穿了了一場沙啞,并且合成處理的聲音,孫先生的聲音:“江醫(yī)生,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你。”
江楚卻沉聲道:“現(xiàn)在先不說別的!孫先生,有一件事情我要問清楚你的!你們給我兒子提供的骨髓,到底是不是匹配的?”
孫先生卻自顧自地說道:“黑貓落網(wǎng)了,本地的警察應(yīng)該很快就會找到你頭上。我給你安排了一下,你馬上動身離開?!?br/> “什么?!”江楚臉色頓時大變起來,可就在此時,他猛然打了個冷顫道:“不行!我不能走……我不能夠丟下我兒子不管!”
孫先生淡然道:“你還年輕,要后代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但你要是不走,對我們來說就不是好消息。黑貓只是接頭人,知道不多……但你知道多少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們不會放任你就讓警察抓住。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江楚卻發(fā)了瘋似地咆哮道:“告訴我!你們給我兒子提供的骨髓到底是不是匹配的?!”
“一個小時之后有人來接你,你只能夠選擇離開或者是永久地留下來。記住,我們并不缺少醫(yī)生?!?br/> 嘟——??!
半小時……
江楚手一滑,電話就跌在了地上,他整個人也無力地癱坐了在地上。孫先生神通廣大,說是一小時就是一小時,不活多一分鐘,也不會少一分鐘。
他咬了咬牙,猛然地沖下了天臺。
天臺的鐵門發(fā)出了嘭的一聲。而與此同時,清脆的高跟撞擊水泥石板的聲音也在響起。
“主人,江楚也差不多走投無路了吧?你說他是會選擇離開,還是留下來?”
洛邱想了會兒道:“那就要看看他對自己兒子的愛,到底有多深了?!?br/> 優(yōu)夜點點頭,旋即又道:“不過我開始明白,主人為什么要來醫(yī)院了。“
洛邱好奇問道:“為何?”
優(yōu)夜微笑道:“醫(yī)院是希望和絕望同時并存的地方,也是生死匯聚的地方。這里的不管是病人還是家屬,都會有感覺到絕望無助的事情。確實是很適合培養(yǎng)金主的地方。優(yōu)夜以后會多點讓黑魂使者關(guān)注醫(yī)院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