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升騰,狂風(fēng)四起,槍如游龍,攪動著這片天地。
那三個黑衣人此刻皆是全力退避,只是和明大哥游走,絕不硬接他的任何一槍。
他們心中清楚,眼前此人已是將死之人,此刻若是與之硬拼,反而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們在忍耐著,等待著明大哥油盡燈枯之時。
毒牙咬牙忍受著身上劇烈的疼痛,靈力匯聚雙足,與另外兩名黑衣人奮力躲避著明大哥不計后果的攻擊。
“等你靈力耗盡那一刻,便是你葬身此地之時?!倍狙佬闹泻藓薜叵氲?。
明大哥奮力地揮舞著手中的烈焰長槍,但火涅丹效力終究是有限的,此刻他已漸漸感覺到體力的劇烈流失,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丹藥效力過后的副作用,讓得他渾身都如烈火焚燒一般疼痛。
明大哥的意識也逐漸飄散,仿佛要隨著森林里刮來的風(fēng)一般,向著天際飄走。
恍惚之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下著揚揚大雪的冬天。
寂靜,僅有寥寥幾人的街道上,一個小男孩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單薄的衣衫,腳上的鞋子也裂開一個大口,在這寒風(fēng)中,腳趾也被凍得干裂開來。
小男孩依偎在一個角落里,凍得瑟瑟發(fā)抖,他的雙手通紅,已是僵硬的沒有知覺,只得不斷地向手掌呼出熱氣,揉搓著,才讓雙手不會完全僵硬。
小男孩看到周圍有人過來,立刻站起身子,踩著厚厚的積雪,踉踉蹌蹌地跑到那人的身旁,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喏喏地說道:“先生,您行行好,給口飯吃吧?!?br/> 只見那人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小孩嚇了一跳,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一把將其推開,嘴里罵罵咧咧:“哪里來的臭乞丐,一副要死的樣子,真是晦氣,爺今天還要去回本呢,走開走開?!?br/> 小男孩早已被餓的沒有了力氣,哪里受得住這樣大力的一推,向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雪花依舊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朔風(fēng)凜冽,刺骨一般,小男孩被推倒在雪地里,過了半天才緩緩地爬起來。
揉了揉剛才摔到的地方,小男孩不免有些悲傷,難道今天就要被凍死在這街頭了嗎?想到這,心中有些害怕,蹲了下來,將頭深深地埋在雙臂,小聲地啜泣起來。
突然,一道溫和的聲音輕輕響起:“小兄弟,你怎么了?”
小男孩有些驚訝的抬起頭,飄飄的大雪讓他有些看不清那天男人的模樣。
伸出手的那道人影溫和的聲音響起:“小兄弟,跟我走吧,如何?”
小男孩渴望地看著那雙手,又有些猶豫,害怕的細聲問道:“真的嗎?”
那道人影輕輕笑道:“自然是真的,小兄弟,你可愿意?”
小男孩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愿意,無論是做牛做馬,我都愿意。”那時他只是為了活下去。
這么多年他依然記得伸過來的那雙手,很溫暖,那個男人給他的飯菜,很可口,他很嚴(yán)厲,也很溫和,讓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父愛。
那是他如此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溫暖,足以讓他銘記一生,用自己的所有去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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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大哥眼神迷離,回想從前,一行熱淚盈滿眼眶。
毒牙看著明大哥逐漸緩慢的攻擊,心中暗喜,大喊道:“趁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br/> 轟...一聲巨響,三個黑衣人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眼看明大哥已堅持不住,自然是奮起反攻。
體內(nèi)已為數(shù)不多的靈力飛速運轉(zhuǎn),三人持兵刃,似狼如虎般的撲向明大哥,手中兵刃泛著靈力光芒,狠狠地向明大哥斬去。
明大哥已是油盡燈枯,全靠手中的長槍支撐著身體,才令他未倒下。
三柄兵刃臨身,明大哥回過神來,望著眼中充滿仇恨的三個黑衣人,嘴角扯出一道譏諷的笑容。
毒牙看到這副笑臉,登時怒火更盛,任務(wù)失敗,身受重傷,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人造成的,他如何能不怒。
當(dāng)下,手中雙匕翻飛,如毒蛇捕獵,狠狠地咬在明大哥的身上,匕首再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直接插入了明大哥的胸膛,沒至匕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