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主動說話。
亨利眼睛斜視一旁的地面,不知在謀劃著什么。
他雖然性格膽小,魯莽,但卻在某些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而這一方面,就是詭計,只要他想,那便信手拈來。
而佩格怎會就這樣輕易承認(rèn),他只能主動打破僵局,企圖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來掩蓋并不怎么會撒謊的神情。
“有證據(jù)嗎?”他假裝鎮(zhèn)定,低聲問道。
那流浪漢遲疑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在王室出現(xiàn),于是他詫異的看向國王。
這讓流浪漢產(chǎn)生了一些怪異的想法,比如國王是幕后黑手,或者......
“我聽守衛(wèi)說夜里有個滿身酒味的醉漢,在夜里滿嘴胡言,我想應(yīng)該就是你吧?!?br/> 克萊爾也在為佩格打掩護(hù),否則對自己的影響也不好,平民中還有許多對這類會法術(shù)或者巫術(shù)的人心存芥蒂。
如果此類的出現(xiàn)在眾神殿,與自己面對面談話,還是一位爵士,那必然少不了閑話,他不想有那么多的麻煩。
眼前的麻煩已經(jīng)夠他吃的了。
“有!”那流浪漢從布衣口袋中掏出一把深紅色的粉塵,“這是他施展妖術(shù)時留下的?!?br/> “那只是赤鐵罷了?!笨巳R爾只是看了一眼。
“我昨晚看到他時還沒有受傷!他一定是施法失敗召喚出了魔鬼,才受傷的!而且那魔鬼還打暈了我!”流浪漢開始編造,企圖讓國王相信他。
“你見到魔鬼了?什么樣子?”
“就是!”流浪漢吞吞吐吐,話語開始沒有那么利索,他知道,自己無法在瞬間想象出魔鬼的樣子。
“就是,黑皮膚......那個大眼睛,尖牙齒,還有,還有羊角!”
“父親,您忙著,我先退下了?!焙嗬娌繋в幸唤z奸笑,他不理會那流浪漢在說什么,直接打斷。
隨后他轉(zhuǎn)過身,流浪漢也看到了他的那一抹奸笑,不再出聲,這讓克萊爾和佩格不禁皺起眉頭。
“來人,把這這位先生帶走?!笨巳R爾不耐煩的說道。
為此,佩格松了口氣,還好有克萊爾幫忙,但亨利那邊卻不知道怎么處理,生怕那固執(zhí)的青年會將事情傳播鬧大。
而且這流浪漢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會在群眾中散布傳言。
佩格已經(jīng)做好收到排斥的心理準(zhǔn)備了,其他的就看克萊爾如何去解決。
“你這么這么不小心!”所有人離開后,克萊爾皺起眉頭輕聲訓(xùn)斥佩格。
“還有,你別以為憑一張紙我就會相信我兒子是殺手?!?br/> 聽到他這么一說,佩格對他產(chǎn)生了些許失望,本以為作為國王的他能夠理性化一些,但就現(xiàn)在看來,他竟然是家大于國。
“不管你怎么想,昨晚伊迪絲受到了攻擊,作為國王,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我不會再多說什么?!?br/> “對不起,跟你添麻煩了陛下,希望您能以自己的辦法解決這些事?!?br/> 說罷,佩格利索的離開,沒有等待克萊爾回答他。
克萊爾也沒有打算回答他。
佩格走出宮殿,心臟跳動的速度異常之快,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會對國王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可能是出于失望。
克萊爾怔怔的望著在爐火內(nèi)被烈火燒成灰燼的信紙,作為國王的他的確猶豫了,他從來沒有如此抉擇過。
站起身,離開火爐,走到窗邊,俯瞰著城市,企圖不再讓自己陷入沉思。
當(dāng)他站在國王的位置時,心中又會羨慕平民的自由。
雖然他們每天都要為了生計而忙碌,但總比掌管一個國家要強(qiáng),他并不是想要庇護(hù)亨利,而是的確沒有證據(jù)將他捉拿歸案。
他習(xí)慣性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卻發(fā)現(xiàn)它早已不在。
“該死,我的戒指到底去哪里了?!?br/> ……
亨利回到臥室,還未等他坐下,一位穿著得體的伯爵大臣進(jìn)入了房間。
他是柯頓,王室的國防大臣之一,同時也是克萊爾的親衛(wèi),人稱裁決騎士。
可他并不會百分百聽令于克萊爾,倘若后者命令過于過分,或者不符合他的意愿,他依舊會拒絕。
他的實(shí)力確實(shí)是毋庸置疑的,每當(dāng)有犯錯的騎士想用決斗的方式來獲取自己合法的權(quán)力時,克萊爾都會派柯頓與其爭斗,他從來沒有輸過。
“看看是誰來了?!焙嗬沧煲恍?,“有何貴干?是要做看門狗嗎?已經(jīng)夠多了,不差你一個,但要在外面,我可不希望我與一個男人一起……”
“你為什么想當(dāng)國王。”柯頓打斷了亨利的廢話,關(guān)上門,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