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聲尖叫,我認為是變異的狼人,不知道誰家遭了殃?!?br/> “放下你無知的猜測吧,昨晚又不是滿月。”
“你怎么這么肯定?你看到了?”
“我的床正對著窗戶,我昨晚剛好看了一眼月亮,老先生,我敢肯定?!?br/> “那你解釋解釋那個人聲音的來源!”
“呃......”
有兩位老木匠休息時在侃侃而談,得以打發(fā)不充裕的休息時間。
一位女性路過了兩位老木匠,他們向她打了聲招呼,似乎很熟悉的樣子,而她也很有禮貌的微微屈膝進行回禮。
“自從這姑娘來了,咱們村子生病的都少了,我真不知道是該繼續(xù)信封諸神,還是信奉她?!?br/> 一個老人瞇眼看著那女性提著木桶離去的背影,微笑著嘆息。
“沒人逼你選擇,你可以全都信,神明也沒少幫我們,不能就這么忘恩負義?。 ?br/> 愛麗絲不是這個村子上的人,她是在某一天突然搬進來的,并且租下了村子內(nèi)最破舊的木屋,日后以極低的價格來為村民療傷。
她懂得許多藥草的療效,包括副作用她也能倒背如流,就連曾經(jīng)路邊最常見的野草,在她眼里都是極其珍貴的草藥。
沒人知道她來自哪里,那對于他們來說并不重要。
作為村上的居民,最害怕的就是病魔纏身,那樣會失去勞動力,讓全家人食不果腹。
起初村民并不相信她,但時間證明了她精明的醫(yī)術,似乎在她手里,沒有治不好的病,她總能將不起眼的東西變廢為寶。
村長為了感謝她,托眾人為她建造了一棟像樣的房屋,這使得那間老舊的木屋成為了她工作的地方,因為東西太多,她并不想搬挪。
站在木屋前,禮貌性的敲了敲門,然后在屋內(nèi)還未回應的情況下,輕輕打開生銹的鐵鎖并悄悄地推門而入。
佩格因聽見敲門聲而睜開了雙眼,屋內(nèi)的蠟燭已在夜間燃盡,蠟油淌了一地,與干涸的血漬融為一體。
他還是很虛弱,但抬起手的力氣還是有的,所以并沒有讓愛麗絲喂他。
“你不害怕我嗎?!迸甯竦瓎柕?。
愛麗絲并沒有回答,背對著他清理餐具。
“我盡量不給你添麻煩,我下午就離開這里,等我有錢了會報答你的。”
聞言,愛麗絲停下了手中的活,急忙轉(zhuǎn)身,水灑了一地。
“不行,你的身體堅持不了多久的,你會被森林里的野獸啃食得只剩下白骨,可能連骨頭都不剩?!?br/> “不會的?!?br/> “憑什么這么自信?”
佩格盯著她的雙眼好一陣子,但愛麗絲這一次并未進行躲閃。
有那么一小會,佩格徹底對她放下了戒備,而且還對她產(chǎn)生了莫名的好感。
現(xiàn)在的他正處于青春期,愛麗絲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摻合著她那獨特的香味,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他。
“我會給你帶來麻煩的?!迸甯裾f道,“那群強盜還在搜捕我?!?br/> “沒關系的?!睈埯惤z說道,“我是這個村子上的醫(yī)生,人們都會護著我,你放心養(yǎng)傷吧?!?br/> “你不好奇他們?yōu)槭裁匆ノ???br/> “因為你多看了他們一眼不是嗎?”
“你相信?”
“為何不呢?”
愛麗絲扭過身子,繼續(xù)清洗餐具,她口中的牙齒輕輕的咬了一下下唇內(nèi)側。
“好好休息吧,下午我給你的傷口換藥?!彼f道。
“昨天不是剛貼上的藥嗎?感覺像是蝸牛黏稠的液體。”
“差不多,那是巨魔的皮脂?!?br/> “巨魔?”佩格道:“那是什么東西?”
“一種類人生物,皮膚硬如鋼鐵,那都是它皮脂的功勞,所以用來止血效果特別好?!?br/> 她把洗好的餐具裝會木桶,轉(zhuǎn)身繼續(xù)說道。
“你那傷口又大又深,止住血也很難愈合,因此需要抑制傷口感染發(fā)炎,喜歡喝酒嗎?我自己釀了麥酒。”
“你喜歡喝酒?”佩格疑問道。
“不,只是出于興趣,我喜歡嘗試沒有嘗試過的東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允許你當它的第一個品嘗者。”
“非常樂意?!迸甯癖M力擠出一絲笑容,讓他看起來沒有那么惆悵。
當愛麗絲走出門并鎖上門后,強烈的不安涌上佩格的腦海,他突然有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他艱難的走下床,自己傷口邊的衣物全部被匕首割下,看起來頗像一位流浪街頭的瘋子。
他四處張望,企圖能找到有用的線索,當他看到喪鐘劍安靜的掛在墻上時,他陷入了沉思。
難道真的是自己過于敏感?
傷口他并不害怕會感染,因為當體力稍微恢復,他就可以動用法術的力量來為自己治療,雖然不知道愛麗絲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在那之前還是不要暴漏的好。
何況,自己對她并沒有任何壞印象。
房間很小,所有家具都緊湊在一起,最多的就是物品柜,上面擺放著無數(shù)草藥和奇怪的配料。
這像極了一個巫師或者煉金術士的房間,就是少了一頂坩堝。
桌子旁的墻壁上固定著一面金屬鏡,映射出佩格滄桑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