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美人歸后,安錦身心俱爽,遍體舒泰,他優(yōu)雅地打了個響指,門就開了。
朧月錯愕,原來門是這樣開的。
在離開前,安錦還打算做一件事,他命影子把許掌柜扔到…額,請到柜臺,半倚著柜臺,張揚不羈道:“這是我家娘子,要辭工?!?br/>
因著好心情,他身上的戾氣都消散不少,方才還是要吃人的嚇人模樣,轉(zhuǎn)眼笑意濃濃說著要辭工,這前后反差太大,弄得許掌柜一頭霧水。
許掌柜愣了會兒,看了看縮在男人背后的朧月。
朧月扯了扯這正處在極度得意喜悅中男人的衣袖,低聲道:“我不想辭工。”
安錦才不管她,挑眉看了許掌柜一眼,要他把勞動契文拿出來。
許掌柜沒反應(yīng)過來,安錦徑直繞到柜臺里側(cè),熟門熟路翻了出來,他看著契文,皺眉道:“一月才二兩銀子?工錢這么低?”
朧月低著頭,紅著臉道:“我……夠…夠用的。”
安錦無奈地抬了抬眼皮,二兩銀子?按著冷畫屏那廝的做派,恐怕連個零頭都夠不上。
胭脂水粉,衣裳首飾,二兩銀子能有什么用?真是沒成家不知柴米貴。
不過賺錢這種事,自然不能讓娘子操心啦!
說到胭脂水粉,安錦瞅了瞅,她身上是蠻素的,還有,這身米黃色的麻袋布料,是個什么破玩意?
以前沒覺著,現(xiàn)在真是越看越不順眼,這玩意怎么配得上他家朧月?
“去……去哪兒?”朧月從來沒這么早回家過,一時有些心虛。
安錦拉著她四處轉(zhuǎn),最后淡定地說了兩個字:“衣鋪?!?br/>
一路走來不是挺多的嘛,朧月指了指旁邊的那幾家:“那些不就是嗎?”他要買衣服?
安錦拉著她站定,深呼了一口氣,沉重又嚴(yán)肅地開口道:“朧月,我想……”說到這里,他又重重深呼了一口氣才緩緩道,“我想,帶你去見我母親?!?br/>
說到母親二字,他的神情凝重,連呼吸都有些微微凍結(jié)。
朧月輕哦了一聲。
安錦一挑眉梢,反應(yīng)這么平淡?她真的有懂?他不確定道:“我母親誒!”
她知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樣的……母親?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還在隱隱作痛的胸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在分壇的那一掌,她打得是有多么重。
一個對自己親生兒子都能如此狠下手來的女人,他實在想不出她會怎么對朧月,他害怕母親會對他的小姑娘不好。
朧月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只是看他太過慎重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道:“我知道呀,你又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自然有母親啊!”
安錦揉了揉她的發(fā),滿是寵溺無奈。
笑意盈盈的她,天真爛漫,美好純粹,仿佛給了他一顆靈效的定心丸,他的忐忑慢慢消失。
反正不管怎樣,那些潮濕的洞穴,密麻的蟻蟲,還是情煉劫難,早已過去了,已經(jīng)再也沒什么能阻擋他們在一起的了……
所以,是沒事了,沒事了……他強鎮(zhèn)心神,喃喃自語道:“對,母親不是都同意了嘛,再也沒什么可怕的了……”
他這話說得小心翼翼,不知是對朧月說,還是對自己說。
朧月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緊張,不過仍是安撫似的輕輕拍著他的背。
安錦要找的成衣鋪是定制衣鋪,勉強找到一家,卻怎樣都不滿意。
他拉著她出了鋪子,垂頭喪氣地坐在石階上,朧月也陪著他坐了下來,托著腮看著來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