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落地窗簾忽的被拉開,清晨的陽光爭先恐后地擠進了房間,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寸空氣,光線里,細小的塵埃隨氣流飛舞,輕輕落在了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團被子上。
一張小臉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皺眉,隨即把臉埋進了灰色的被子里,顯然還沒有適應清晨的光亮。
衛(wèi)生間的嘩啦啦的洗漱聲結束,毛泰九裹著浴巾走了出來,水珠順著白皙結實的肌肉緩緩滾動而下,性感而充滿誘惑。他直接走到衣柜,打開,開始尋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現在距離他與金霧眠結婚已經3年了,往常,大部分時候都是霧眠會提前起床幫他準備好今天要穿的衣服,不過昨夜,確乎是太興奮,女孩累的今天早上已然不能按時起床了。3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他曾經也懷疑過留下霧眠并且與她結婚是否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的,可是3年走來,一股從沒有過的安心與滿足一直淡淡地籠罩著他,當夜晚抱著女孩嬌柔的身軀入睡,當清晨看見女孩跑來跑去忙碌的樣子,他仿佛像是沉浸在一個美好無比的夢里,貪念可是又害怕夢醒。
他不得不承認,霧眠已經影響到他了。當他想要虐殺時,只要女孩的一個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家,或者一句撒嬌,說想他了,他忽然就會覺得眼前的血腥變得無聊無意義。他開始矛盾地在虐殺者與正常人之間轉換,但是兩者,都不愿意放棄。
他隨手翻弄著衣柜里的衣服,看著這些長的差不多就是顏色不一樣的西裝突然有些發(fā)愁。
今天穿什么?
翻衣服的西索聲喚醒了霧眠,從灰色的被子里一只小爪子掙扎而出,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需要幫忙嗎?”說是如此,可是除了一只爪子伸出,再也不見其他任何動靜。
“不用?!蹦腥说统恋穆曇艉孟駨暮苓b遠的地方傳來。
霧眠勉強把腦袋從被子里拖出來,睜開一只眼睛去瞅了瞅了毛泰九,入眼便是男人結實漂亮的背部,掛在肌膚上的水珠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澤。
大抵每個人的清晨都是這么神奇,睜開眼七點,閉上眼,再睜開,八點了,仿佛自己擁有了時光穿梭的能力。
霧眠此刻也一樣,剛剛看見還是找衣服的毛泰九,再睜開眼,男人已經穿好了純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頭發(fā)也已經吹干了,手表完美地戴在了手腕上,正在挑選著領帶。
霧眠僵硬地從被子里爬起來,活脫脫地像從墳墓里復活的僵尸一樣,每動一下,霧眠都感覺身上酸痛無比,像是被車碾了一般。
嗯,昨夜,也是“愉快”的一夜。
毛泰九的手指輕撫過每一卷整理好的領帶,最終停留在了一條黑底藍紋的領帶上,拿起領帶走到了床邊。
霧眠拍了拍臉,搖搖晃晃地從床上站起來,站起來了的霧眠比毛泰九高了小半個頭,也就只有這種時候霧眠能名正言順地低頭看他了。她熟練地接過領帶,從男人的后頸繞過,在正前方擺正,對齊,繞圈,打結,調整。一氣呵成,霧眠最后翻下襯衫的領子,幫他整理著領帶的位置。
毛泰九一面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種獨一無二的待遇,一面說道:“今天不能陪你回去,一會兒叫司機送你?!?br/>
“好?!痹绯快F眠還沒有喝水,嗓子沙啞得有些可愛,朦朧的眼眸透著沒睡醒的迷糊。今天,是她借口回老家給父親掃墓,實則是要去辦另一件事的日子,故意挑在了毛泰九有事的時候,她并不希望他與她一同去。
臨走時,霧眠摟著毛泰九的脖子把他抱在了懷里,下巴抵在毛泰九柔軟干凈的頭發(fā)上,好久才放了人離開。這個身高和擁抱的姿勢,十分滿足了霧眠對現在身高的不滿與嫌棄。
毛泰九本身是抗拒的,可是時間一久,也抵不過霧眠的死纏爛打,他也就放棄了。
結婚前,他一直覺得霧眠對于他是乖順而不反抗的,可是結婚后,霧眠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認知,讓他見識到了一個不要臉,還能登鼻子上臉的她。
可是偏偏霧眠拿捏他拿捏得剛剛好,每次在他即將暴怒時又賣乖收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無可奈何。
等到毛泰九離開,霧眠便像是泄氣了皮球,癱倒在了大床上,小臉再一次埋進了被子里。三年里,毛泰九對她的喜愛值刷到了95,感化值刷到了80,已經算是很有成就了。這些年他虐殺人的次數不斷減少,尤其是最近半年,幾乎沒有人死在他的手上,在處理現場上毛泰九也多了幾分謹慎,總之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可是要完成任務,需要好感值達到100,可是剩下的20霧眠怎么也刷不上去了,就好像是達到了瓶頸期,達到了毛泰九不愿意讓霧眠干涉和踏足的地方,導致任務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為了避免劇情出現偏差,在婚禮前,霧眠便想盡辦法讓武鎮(zhèn)赫調離了本市,阻止著他調查毛泰九。而姜勸酒也按照著她所見到的,去了國外留學深造。不過這二人,都已經回到了本市,估摸著已經相遇了。
姜山河去了國外深造一年后,還是選擇回到了家鄉(xiāng),成為了一名出色的檢察官,不過他一直沒有結婚,甚至連女朋友都不曾有過。
嗡。
手機的震動響起,霧眠從被子里再次爬起來,摸索到了床邊,翻找到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