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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重工 第八十七章 拍個工作證來嚇死你

????楊海帆并不急于進入正題,他云山霧罩地和馮立聊起了桐川的風土人情,借以試探馮立的口風??蓱z馮立從小出生在德國,跟著馮維仁回國之后,也幾乎沒在桐川呆過,桐川只是一個概念上的老家而已,談不上有什么更多的了解。無奈何,他只能說說還在老家的親戚,說某叔叔在哪個公社,某姑姑在某某單位之類。楊海帆從18歲到桐川當知青,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12年時間,對桐川的熟悉程度遠遠超過了馮立,但凡馮立說起某處,他必能講出一大番淵源,倒是讓坐在一旁看笑話的馮嘯辰聽了個過癮。
  
  ????聊了得有半個來鐘頭,馮立的耐心都快被磨平了,楊海帆這才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道:“馮老師,聽說你母親晏女士現(xiàn)在還在德國,有這么回事嗎?”
  
  ????馮立倒是一愣,下意識地扭頭去看馮嘯辰。馮嘯辰不吭聲,只是對著馮立傻笑,馮立只得扭回頭來,沖著楊海帆訥訥地應道:“是啊,這也是剛聯(lián)系上的,楊主任怎么消息這么靈通?”
  
  ????“這樣的喜事,大家都愿意傳的嘛?!睏詈7蛄藗€馬虎眼,接著又說道:“失去聯(lián)系這么多年,現(xiàn)在好不容易聯(lián)系上了,晏女士就沒有想回來看看嗎?”
  
  ????“嗯嗯,我母親她倒是表示要回來看看的,不過還得有一些手續(xù)要辦?!瘪T立說道。到了這份上,他即便是再后知后覺,也明白楊海帆的來意了。馮嘯辰要回桐川去投資的事情,已經(jīng)向父母都通報過了,馮立知道,楊海帆肯定就是沖著這件事來的。
  
  ????楊海帆繼續(xù)把話頭往深處引,他說道:“像晏女士這樣的愛國華僑,如果想回國來探親或者投資,我們地方政府都是非常歡迎的。馮老師,在這方面,如果有什么需要支持的,你就盡管跟我說,我們范書記和熊縣長都已經(jīng)做過指示了,要求我們必須要盡最大的力量為你們服務。”
  
  ????“是嗎?那可太好了。”馮嘯辰在旁邊實在忍不住了,開始插話。就這么一件事,這位楊老兄兜了半個多小時的圈子,臨到門口了,還在繞來繞去,這不是考驗大家的耐力嗎?他還不如索性直接把事情挑明了,也好聽聽楊海帆能夠開出什么條件。
  
  ????“我奶奶的確是打算回來投資的,當然,不是她自己的資金,而是她通過她在德國的學生引入的資金。楊主任,不知道桐川縣政府這邊,對于引進外資有什么特殊的優(yōu)惠政策?!瘪T嘯辰說道。
  
  ????馮嘯辰開口說話,倒讓楊海帆覺得有些意外。他從一開始就認定這件事的關(guān)鍵人物是馮立,把馮嘯辰只當成了一個路人甲的角色。如果不是因為在人家家里不好頤指氣使,恐怕他早就把馮嘯辰打發(fā)開了,省得這個小年輕打攪了自己與馮立的密談。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轉(zhuǎn)了半天圈子,沒引出馮立的話,卻是馮立的這個大兒子開口了。剛才他進門的時候,馮立倒是給他介紹過,說這個大兒子名叫馮嘯辰。楊海帆清晰地記得耿金寶給他介紹的情況,說這位馮嘯辰是在冶金廳當臨時工的,好像文化程度啥的都不怎么樣。
  
  ????“馮老師,小馮說的這個情況,是真的嗎?”楊海帆假裝驚訝地向馮立問道。
  
  ????馮立又看了馮嘯辰一眼,心說這本來是你的事情,怎么會引到我頭上來了?可馮嘯辰卻只是向他扮鬼臉,不肯接話,馮立不知道兒子搞什么名堂,也只能是見招拆招,聽聽楊海帆的回答再說。
  
  ????“這件事嘛,倒是有的,不過具體的細節(jié)……呃,還沒有最后決定?!瘪T立字斟句酌地回答道。
  
  ????沒有最后決定?這分明就是要討價還價的節(jié)奏了,楊海帆在心里盤算道。他心想,你都已經(jīng)通過喬子遠向于長榮喊話了,這不就是在向我們開價嗎?現(xiàn)在說沒有最后決定,分明是想聽聽我們給出的價錢,再確定如何行事。不過,從此前的表態(tài)來看,馮立應當是傾向于桐川縣的吧,否則怎么會先放出要把投資投向桐川縣的風聲呢?只要他有這樣的傾向,自己就有辦法了,剛才那個馮嘯辰不是問起特殊優(yōu)惠政策嗎,范永康已經(jīng)給了自己授權(quán),不管什么條件,都可以一概應下。
  
  ????“馮老師,我今天到你這里來,就是來聽取你對于這件事情的意見的。我們桐川縣40萬人民都在熱切地期盼晏女士回桐川投資,幫助家鄉(xiāng)人民進入現(xiàn)代化。桐川縣委、縣政府對于任何前來投資的企業(yè)家都是高度重視的,尤其是外商投資,會納入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剛才小馮同志問起我們對于引進外資有什么特殊的優(yōu)惠政策,我想說的是,我們的優(yōu)惠政策非常多,不知道馮老師最關(guān)心的是哪些方面。”楊海帆盯著馮立的眼睛,臉上寫滿誠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