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鬧的氣氛,被這突兀的叫聲打斷,忽然靜下來了,一桌人皆看向秦政。
喬姝臉色淡淡的,臉上沒什么過多的表情。對他的出現(xiàn)不意外也不驚訝。
林因不認(rèn)識他,所以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季明崇靜靜的看著他,那眼神說是平和,卻帶著沉銳的不悅。他認(rèn)識居林的秦政,居林的諸多高層,他都見過。
“剛才無意中聽見你們的談話,冒昧。喬經(jīng)理確實找到了新的工作?”秦政驚詫得不信。
他不相信,一個在居林工作了七年,緊緊的追隨老板的人,突然和對手公司合作,他有點兒意外。
喬姝轉(zhuǎn)身對在坐的人說:“抱歉,我先離開一下。”
秦政的性格她知道,剛正,執(zhí)著。他既是問了,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是不會離開的。
喬姝也沒有打算瞞著誰,現(xiàn)在告訴秦政,也沒什么不好。
她站起身對秦政揚(yáng)了揚(yáng)頭下巴,示意他到別的地方去說話。
秦政這性格,很有可能吵起來。她第一次和新同事見面,還是不要留下不好的印象。
秦政心中那股被朋友出賣的氣憤仍然在,他大步跟上喬姝,只是想聽她解釋。
喬姝走到走廊的盡頭,那里有一扇小窗戶,安全門就在旁邊,沒有什么人從這里經(jīng)過。
她沒什么表情的看著秦政,這樣子可以稱之為冷漠:“確實找到了新工作,還是財務(wù)總監(jiān)。”
“是季明崇的公司?”一股憤慨直沖腦頂。
“不是?!眴替裆模瑢λ姆磻?yīng)毫無反應(yīng)。
“那至少是和雲(yún)霖合作!”秦政怒不能平,失去一個好的搭檔和朋友已經(jīng)讓他傷心,但是這位曾經(jīng)說要一起打天下的朋友放棄了他們,去到了別人的陣營里,更加讓他不能接受。
他忍了忍氣憤,終是沒能忍住,憤憤的說:“你知道居樓進(jìn)醫(yī)院了嗎?他胃出血,差一點兒就出事了!”
喬姝臉色驀的一變,蒼白。但也只是一秒鐘的功夫,她的眼睛就變得沉寒無情:“生老病死很正常,人食五谷……”
“喬姝!”秦政看著她冰冷無情的表情,心里頭的怒火更重,他氣得在原地走了幾步,又緊緊的盯著她:“你怎么變得這么無情?你和他是多年的朋友,就算沒有愛情也有友情。你在居林待了七年,對他,對居林的同事,一點兒感情也沒有嗎?”
喬姝的目光沉了沉,她的一顆心當(dāng)如石頭一樣,毫無波動。她對居林的同事有感情,但這份情并不能約束她的生活。
她對賀居樓倒真的是沒有什么情誼可談,如果他的公司遇到了危機(jī),請她幫一幫忙,那她還會考慮出手。但如果讓她一輩子待在居林,她不會同意。
她冷淡的看著秦政,不想對她的想法做解釋,每個人的心境不同,在乎的也不同。
“你回去吧,既然賀居樓生病了,那么現(xiàn)在公司的事由你們撐起來。”這是喬姝能給秦政的最好忠告。
秦政心里的那股憋氣始終沒有發(fā)泄出來,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再勸喬姝。跟她共事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很清楚她的性格了,固執(zhí),冷漠,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
現(xiàn)在他更清楚她性格中的一個特點,冷血。
他不甘的離開了。
秦政走后,喬姝一個人靠在小窗邊。她抿著唇望著遠(yuǎn)方,墨黑的眼睛真正是冷到了極致。
被別人如何誤解她不在意,比這更惡劣的評價她也聽過,只是她此時心中十分煩躁,迫切的想做點兒什么,來排解這股不快。
她想抽煙,用濃濃的尼古丁來麻痹自己。
“不要著急,慢慢來?!币粋€淡淡的聲音帶著涼意的聲音傳來,如同熱夏中突然傳來的清涼。
喬姝回過頭,那是季明崇,他站在三步遠(yuǎn)的位置,擒著嘴角淡淡的笑意看著她。
“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彼米顪厝岬穆曇艄膭钏?,如同他的眼睛,溫柔如水。
喬姝突然挑起嘴角,笑了:“能給我一根煙嗎?”
她是開玩笑的,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已經(jīng)不想抽煙了。抽煙這念頭,也是一時心煩意起。
季明崇笑了,很是無奈的樣子,但還是認(rèn)真的回答:“特別想抽的話我就去買?!?br/>
賀居樓這次確實挺嚴(yán)重的,體內(nèi)酒精度數(shù)嚴(yán)重超標(biāo),已經(jīng)波及到了肝臟。因為他一整天沒有進(jìn)食,空腹喝酒的,所以胃粘膜受損,胃部大量出血。還好及時送到,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險。
接到電話的林苡晴立刻趕往醫(yī)院,她在車上顫抖著手給在外市游玩的賀居旖打電話:“你哥哥進(jìn)醫(yī)院了,你立刻趕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