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的宣傳有著不小的作用。
許云儒還未出場,場內(nèi)的氣氛早已達(dá)到了高\(yùn)/潮,人們興奮地喊著“柿子!柿子!”,可這并不是對柿子的崇拜,在他們看來,柿子可以替他們賺錢,賺很多錢。
在眾人的高呼聲中,許云儒手里提著半壇酒,出場了。
今天的他并沒有像往日一樣,徑直走到場中央站定,而是提著酒在場地內(nèi)晃悠了起來,一邊喝著酒,一邊笑著與場中的觀眾揮手互動著。
觀眾們哪見過在場上喝酒的奴隸,更別說喝的還是仙釀,心里都覺得這個一百零三號柿子不簡單,能在斗獸場如此囂張,那肯定是得了斗獸場的首肯。
如此一來,可忙壞了賭場中的工作人員人。
下注者絡(luò)繹不絕,下注的項(xiàng)目更是五花八門,其中有好事者,竟然賭許云儒一招斃敵。在這些人看來,這位連續(xù)開創(chuàng)先河的奴隸,儼然是斗獸場扶持起來的一顆新星,指不定就會在斗獸場的“配合”下,完成這一壯舉呢。
許云儒出盡風(fēng)頭之后,此場的巡山境中期獸奴這才登場。
獸奴一登場,觀眾全傻眼了,場中的噪聲瞬間小了不少。無數(shù)人心中不禁打起了問號,這玩意也好意思叫妖獸?確定不是一只從農(nóng)舍里抓來的公雞?這放水也太明顯了吧?
也許是斗獸場這邊,看出了觀眾心中的疑惑,于是場中那只公雞一般的獸奴,張大了長而尖的鳥喙,脖子只一伸,一大簇紫色火焰就噴了出來,將場中央的許云儒直接逼退到了場邊。
而火焰掠過的地面,偶有紫色火苗仍在慢慢消散,燒焦的地面冒出了縷縷青煙。
這下終于有人認(rèn)出了場中的獸奴,不禁高呼一聲道:“紫焰?!”
紫焰?,體型相對嬌小,背灰而翅黑,胸紫而腹褐,頭頂一簇紫色羽毛,形如雞冠,嘴長而尖,善用紫火,火焰具有附著性。
一石激起千層浪,觀眾們瞬間明白,這下有好戲看了,于是紛紛加注不斷。
許云儒看著眼前的對手,也是一陣頭大,這公雞般的妖獸本就靈活,再加上那可惡的火焰,更是讓他難以近身。一個武夫,若是不能近身,那還不被活活耗死,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高層的看臺上,李長老看著場中輾轉(zhuǎn)騰挪的許云儒,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騰挪如猿猴,聲勢如蛟龍,有意思,有意思?!?br/> 李保問道:“長老說什么有意思?”
“沒什么,只是看他的招式有些眼熟罷了。”
李長老轉(zhuǎn)身看著李保問道:“你這第一步倒還不錯,不過你可曾想過,之后該如何?”
李保試探性問道:“將他留下?”
李長老點(diǎn)點(diǎn)頭。
李保自信滿滿地說道:“這個我早有想過,還請長老拭目以待”,隨即又補(bǔ)充道:“呵,只要這次能見效,哪怕他死了,還會有另一個柿子再站出來幫著咱圈錢,試想一下,要是將這種模式推廣出去,咱們李家以及開云宗,難道還會缺了墨玉?咱們有了錢,北冥洲還有儒家的立足之地?”
李長老心知李保想的過于簡單了些,卻也沒有出聲,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勉勵。
就在此時,李保聽見身后有人竊竊私語,于是回身詢問怎么回事。他身后那個路過的伙計(j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道:“回稟李公子,是另一個場子出了點(diǎn)意外。”
“哦?意外?這可百年難得一見吶,你仔細(xì)說說?!崩畋柕馈?br/> “其實(shí)也不是多大的意外,就是一只獸奴在給人進(jìn)行賀壽表演時,出了點(diǎn)差子,將布置好的彩虹及一些祥云等東西給弄壞了,那邊場子的負(fù)責(zé)人正發(fā)火呢?!?br/> 李保打發(fā)走伙計(jì),沉吟片刻,給李長老打了聲招呼,就急匆匆地出門而去。
場中,許云儒與紫焰?酣斗許久,最終還是許云儒憑借著自身靈力身后的優(yōu)勢,在耗盡了紫焰?的靈力后,迅速近身將其擊殺。
觀眾們看了多場許云儒的戰(zhàn)斗,雖然早已熟知這位柿子奴隸的一貫作戰(zhàn)風(fēng)格,但本場紫焰?的紫焰,卻令他們在視覺上大飽眼福,因此在戰(zhàn)斗結(jié)束時,也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與歡呼。
許云儒雖贏得了戰(zhàn)斗的勝利,但自己的靈力也損耗的七七八八,于是趕緊在場中央盤膝坐下,簡單恢復(fù)了起來。
就在許云儒閉目修養(yǎng)之時,場子半空中的主持,宣布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下一場,柿子將對戰(zhàn)三只巡山初境的獸奴!”
消息一出,整個斗獸場沸騰了,就連李長老都不由心里一驚。
看似只是三只巡山初境的獸奴,但好虎也架不住群狼,更何況許云儒第一場就遇見了巡山中境的獸奴,他的靈力消耗之大,場上觀眾也是有目共睹。
隨即三只獸奴出了場,首先亮相的是一只體型如猛虎般巨大的花斑螳螂,其次是一只渾身漆黑的穿山甲,最后亮相的居然是一只戰(zhàn)力平平的天馬。
觀眾大跌眼鏡的同時,噓聲四起。
主持人趕緊介紹道:“諸位,天馬雖然戰(zhàn)力平平,但別忘了它本身就屬于水系妖獸?!?br/> 一些人頓時反映了過來,但仍有一些人還是不明所以,依舊嚷嚷著斗獸場濫竽充數(shù)什么的。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笑道:“難道大家還沒發(fā)現(xiàn)嗎?我們安排這三只獸奴上場,那可是湊齊了水系、土系、木系的,三只獸奴相輔相成之下,難道戰(zhàn)斗力還差了?”
觀眾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那花斑螳螂是木系,穿山甲是土系,而天馬是水系,這樣搭配出來的戰(zhàn)斗組合,肯定比巡山中境只強(qiáng)不弱啊。
主持人見觀眾都明白了過來,隨即朗聲道:“一百零三號柿子究竟能不能再創(chuàng)奇跡?是以一敵三仍能勝出,還是慘被分食?敬請期待接下來的比賽!我在這里要提醒諸位一句,我們的下注時間可馬上就要截止了!還沒有下注的趕緊啦!”
在主持人的鼓動下,不少觀眾都押了柿子必死。
上一場的消耗戰(zhàn),柿子在場中的艱辛大家都有目共睹。而且斗獸場的奴隸都不允許隱藏實(shí)力,那柿子也就是巡山初境的實(shí)力,只要比他修為高的人,搭眼一看就能看出來。
一個巡山初境而已,再強(qiáng)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第二場開始時,許云儒沒了首場的那份從容,也早將李保給他安排的那些出場細(xì)節(jié)拋到了腦后,他知道這是他進(jìn)入斗獸場以來,遇見難啃的骨頭。
戰(zhàn)斗一開始,最兇猛的花斑螳螂?yún)s沒有動,反而是最弱的天馬,腆著大肚子率先飛到了半空中,接著場中漸漸起了霧氣。
穿山甲在霧氣中,一頭鉆入了地下,沒了蹤影。
原地只剩下花斑螳螂,舉著刀刃似的前肢,冷冷地盯著許云儒,兩只碩大的眼睛,在霧氣中也由黑轉(zhuǎn)暗。
許云儒看了眼四周,霧氣彌漫對于尋常低階修士來說,或許會有不小的麻煩,但他是練拳的武夫,感知不靈敏,反應(yīng)速度不快還怎么叫武夫呢。
在半空中制造霧氣的天馬,發(fā)現(xiàn)地面的那道身影只一閃,接著就沒了蹤影,慌忙中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道身影已到了自己身下。眼看許云儒就要一拳打中半空中的天馬,花斑螳螂?yún)s半路殺了出來,高高地舉著鋒利的前肢,就朝許云儒的后心刺去。
許云儒不得不放棄近在咫尺的天馬,轉(zhuǎn)身與花斑螳螂對拼了一記。
雙方一觸即分。
天馬早已將自己隱藏在迷霧中,不見了蹤跡,而花斑螳螂依舊死死地盯著許云儒,伺機(jī)而動。
許云儒正要再次發(fā)難,只覺腳下一頓,低頭看去,原來不知何時,腳下的地面已變成了泥潭。就在他抽身撤退的同時,許多藤蔓從泥潭中蜿蜒而出,順著他的腳踝就往身上爬去。
花斑螳螂哪里肯錯過這樣的好時機(jī),不滿利刺的四肢不見彎曲,整個身子就彈向了許云儒,前肢的利刃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直刺許云儒的胸膛。
許云儒猛地一發(fā)力,掙斷了腳上的藤蔓,但胸前還是被劃了道血口,血腥味彌散了開來?;ò唧胍粨舨怀?,迅速振翅后退,殘留在前肢上的血漬,在空中拋灑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觀眾見許云儒猛地退出霧氣的范圍,胸前已多了道血淋淋的傷口,頓時歡聲四起。
許云儒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傷口,一抬頭發(fā)現(xiàn),花斑螳螂竟在舔食前肢上的鮮血,他隨即抬手在自己胸前一抹,而后也將自己胸前的鮮血,也放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
微紅的雙眼下,一道疤痕劃過了半張臉,嘴角沾滿了自己的鮮血,許云儒笑的格外猙獰。
此情此景,觀眾哪還不知道,接下來必將是一場血腥的惡戰(zhàn)。
不待觀眾反應(yīng)過來,許云儒就一頭扎進(jìn)了霧氣中,隨即悶哼聲、獸奴的慘叫聲接連傳來,觀眾睜大了眼睛想看個仔細(xì),但也只能看個大概。
半柱香過后,穿山甲慘叫一聲,被許云儒踢上了半空,接著許云儒用一只左臂重傷的代價(jià),為自己爭取到了一拳的時間,最終他將穿山甲打成了血霧、碎肉。